动手,等着下午武学课时先给个警告,梁有今之后定会来寻我们,届时无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会是他先挑起的,书院这么多双眼睛,大家都有目共睹。”

余陆一边听着,一边眼皮突突地跳,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淮德书院的校场虽然不大,但胜在各类器具齐全,无一不是给学子强身健体用的,其中有一处沙场地,布置了高高的踩吊绳,又长又绕,需踩着粗绳上又扁又小的木板子上走,若一不留神前后二人相撞,容易栽到下面的沙坑里,且不说疼,口鼻扑进沙土,能难受上大半天。

几名少年在商量过后一致认为这是个不错的时机,便派出一名身形最为高壮的少年,推搡着人群,埋着心眼子挤到了目标身后。

姜越明在一旁等候着,忽然注意到梁有今身后那人瞧着似乎有些眼熟,他不禁眯了眯眼睛。

梁有今本身便身形灵活,这踩板绳对于他来说没什么压力,可今日他却发现跟在他后头走的人,不时地用脚下的木板撞击着他的木板,一开始他并不在意,可随着次数多了,梁有今便知对方是故意的。

他在书院冤家不少,这种事情也觉得见怪不怪,只是暗自冷笑一声,不还击都对不起这人特意跑来为难他。

两人开始从暗中较劲到明面上较劲,木板撞得咔咔响,气氛越发箭拔弩张,这般动静引得前头的人走的飞快,后头的人不敢靠近。

曾契蹙了眉,“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那高壮少年被撞得有些恼了,不管不顾地伸手推了把梁有今,在旁边学子的惊呼中,梁有今在身子歪倒时也毫不客气地扫了他一腿。

“砰!”

有人摔在沙坑上传来的闷响声传来,那高壮少年不偏不倚脸正对着沙坑,结结实实地吃了口沙土,旁边的梁有今却是被人伸手接了个满怀。

姜越明抱着他跨过趴在地上不停咳嗽的少年,把梁有今往旁边的石块上一放,从他的膝盖迅速摸到脚踝,“受伤了没?”

“我没事。”梁有今说完,目光在一群周围的人脸上扫过一圈,果然见着几个心虚不敢看这边的人。

原来他便是梁有今。

余陆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长得倒是好看,不过这身板子,看着有些对不起他小霸头的称号。

曾契怒极反笑,“你们这些小兔崽子,好,好的很,书院处处强调同门和谐,你们是半点不放在眼里,两人都给我去把《礼道》抄二十遍!”

梁有今不依,“先生,你可看清楚了,这次是他先动的手,他先挑衅的我,怎能连我一起罚?”

曾契:“那你也要好好反思一下为何每次都是你!”

“一回罚一回的,往日我有了错,先生哪次罚落了下,但今日我若是不回击,难道任由他将我撞下踩板?”

“你……唉,罢了,那你少抄十遍,莫再顶嘴了,快去吧。”

《礼道》又臭又长,一遍都够呛,可他呛,有人的二十遍更呛,梁有今心里稍满意了下。

因为曾契责令他们在规定时间内抄完,不许懒怠,梁有今只能同那少年在静思堂面对面坐着,连晚膳都没时间去吃,趴在案桌上各自抄着。

没过一会儿堂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姜越明手上端着漆盘几步踏入静思堂内,放在梁有今旁边的案桌上,“先用了膳,再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