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有武学课,曾先生的课极耗体力,赵贡八埋头捣鼓着自个儿自制的时辰表,眼看着终于到了膳堂开门的时候,他一喜,毫不耽搁地起身去喊张家临和梁有今。

但最后只有他和张家临两人,梁有今不见踪影。

张家临边走边蹙眉,“他最近怎么和姜恕之走得这么近?”

赵贡八:“我看他们关系不错,真没想到,有今居然能与书院的掌纪做成朋友唉,有了新欢,就不要我们旧爱了。”

张家临啧一声,“别说的这么恶心。”

“我总觉得那姜恕之不怀好心。”

赵贡八:“我倒是觉得,他对仲乐还挺好的,并且以姜恕之的为人,他若是记恨于有今,为何不借他上回翻墙之事处罚他?再如何不坏好心也不至于先弯弯绕绕对他好,对吧?”

他说的不无道理,张家临耸了耸肩,“小混球的事,关心多了又要被他嫌嘴碎,罢了罢了。”

两人并不知,梁有今则自从姜越明搬进住舍后,每一日都吃得规律又营养,起初他还还会推拒,他虽然是个小少爷脾气,但真有人把他服服帖帖地伺候着,他只觉得无所适从。

可每回都拒绝无果,姜越明花了不少伎俩和心思哄骗他吃,最后直接搬出了“你喜欢我做的饭菜,而身为朋友,我想治好你的挑食,此为两全其美之事。”

梁有今成功被他说服了。

家中办丧事的余陆回到书院时,恰好赶上了下午的武学课,他本想从曾先生眼皮底下遁走,最后还是被抓了个正着,他苦脸唉一声,接受命运地去了校场找了自己那帮兄弟诉苦。

“我这几日回家白日忙里忙外,夜里被敲锣声吵得无法睡去,好不容易想回书院补个觉,先生居然如此不体恤劳累的学子,当真是没天理,绝人情……咦,老姜呢?怎么没看见他?”

几名少年互相交换眼神,“你还不知道吧,越明他转到六室去了,你不在的前些日子里我们都没怎么见着他人。”

余陆震惊地稍稍睁大眼睛,“六室?他去那儿做什么?”

“我们也不知,他说走便走了,也未曾与我们解释过原因。”

一名身材矮小的少年左右看看,凑过身压低声音说道:“说起来,最先发现他异常时还是那个晚上,我夜里听到了些动静,被吵醒后就发现越明满头大汗坐地床上,像是做了噩梦的模样,我问他怎么了,他也不回答,目光像鬼一样盯着我,又好像不认识我了一般问我是谁……”

“这事你怎么不早说啊!”他旁边的少年用手肘猛怼他,“然后呢,快快一并招供!”

矮小少年继续道:“我当时有些害怕,就老老实实地回答了他,紧接着他又问了这是哪儿,现在是什么年份,他听着我的回答,神情越来越怪异。”

“失忆了?”几名少年听着皆觉得有点吓人,“还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附身了……”

“你他娘的别瞎说,这世上哪有鬼?不过是自己吓自己罢了。”余陆嘴上这般说着,但忽然感觉到后面一股阴风袭来,他嘶一声立马捂住自己的小脖子。

另一名少年说,“我觉得不无可能,他不止是突然去了六室,他还换了住舍,换到与那梁有今同一间去了,怕是被那姓梁的给下了邪术控制了心性,除了我们,谁还能救他!”

“说的有道理。”其他既然纷纷附和。

“欸,不是……”余陆看着他们,“你们不会想做些什么吧?”

“那是自然,阿陆,你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好兄弟被这般陷害耍弄而冷眼旁观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余陆还能摇头不成,他掐了掐眉心,“那你们到底计划做什么?”

矮小少年回道:“放心,我们早就安排好了,不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