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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有今和张家临随意找了个位子落座,张家临随手拿起一小瓶酒凑到鼻子底下嗅了嗅,“咦,这酒可真香。”

有一旁监守的书院小厮警惕地看着张家临,唯恐他突然偷喝一口酒。

张家临刚放下酒瓶,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骚动,仔细一听是一声接一声的附和声,有许多学子恭敬地喊:“太子殿下。”

张家临动作一顿,嘶,他差点都忘了,淮德书院还有太子这一号人物呢。

淮德书院算得上半个皇家书院,里面大半也都是贵族子弟,要么就是旁系皇族,但太子本该是在正统的皇家书院上学的,然而他在淮德书院的学子名册上挂了个名号,偶尔往书院跑几次,碍于他的身份非同寻常,院长也不好过问,只能给他这个特权。

太子殷林是一个眼高于顶的人,平日里谁都瞧不上,除了对奚嘉宁上心以外,对他人都是一副万丈冰川,拒之千里的模样。

张家临为此还嘲笑过他,他一名皇室的储君,怎么的也娶不了一名男子,就算奚嘉宁喜欢他,若是太子将他当做上不得台面的男宠,有人也是绝不会放过他的。

几声脚步声之后,张家临和梁有今就见到一身黑色缎袍,衣上用金丝绣着蛟龙,身形挺拔的殷林昂首阔步走了进来,看似不经意,实则直奔目标地在奚嘉宁身旁坐了下来。

然后就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太子刀子似的目光嗖嗖飞向坐在奚嘉宁另一边的姜越明,而姜越明只是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虽然具有威吓力,但似乎懒得和他计较。

就是可怜了坐在两人中间的奚嘉宁,不得已受到了两股气场的压迫,但也不好开口说什么,只好勉强维持着笑脸。

第03章 三章 孤伶一身支撑到最后,也不过是两袖清风。

片刻后书院院长以及所有先生都到了,他们在上座坐下,院长先在自己面前斟了一小杯酒。

书院里有规矩学子是不能喝酒的,但在结课仪式上,学子与先生们互相敬一杯酒是以往传下来的习俗。

院长在倒完酒之后,便开始了一番洋洋洒洒的感慨,张家临听得煞是无聊,他把玩了下酒杯,转头看了眼梁有今,却发现他盯着某一处正在出神。

等到行了敬酒礼之后,书院的小厮为学子每人发了一块颁字书牌,书牌的最底部刻着学子的名字,不仅代表着此人在淮德书院习过,未来也能凭着此牌进入淮德书院的书阁。

在场是有几名学子是没有的,其中就包括梁有今。不过若及时将不合格的课业补上,便也可以到先生那里领取书牌,但很显然有人并不会那么做。

梁有今伸展了下手臂,起身欲要离开。

张家临抬头问他,“你要去哪儿?不做孔明灯了?”

梁有今睥睨了他一眼,“这东西你爷爷我小时候就玩腻了。”

张家临:“……”

大堂的学子们已经陆陆续续地起身朝制作手工的房间走去,可还没等梁有今跨出大堂的门槛,就听见身后有人喊他的字:“仲乐。”

梁有今一转头,是素来与他不对付的武学先生曾契,曾契平日里最讨厌不学无术的富家子弟,而梁有今的武学也是回回落得末尾,因而曾契每回叫他都是连名带姓、中气十足的“梁有今”,今日却忽然叫了他的字,不只是他,连张家临也愣了一下。

“曾先生。”

“你与我过来,我有话想和你单独聊聊。”

淮德书院有一处湖畔,两边种了一排整齐的柳树,时常会有学子喜欢跑来这里,在夜间放一盏小花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