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太妃也道:“没错,我们与齐美人不熟,但她总是跟在太后身边伺候。”

沈应真重复了一遍:“齐美人在太后身边伺候?”

“齐美人在世的时候,太后尚且是贵妃,虽然位尊,但齐美人也是四品,为何会在她身边伺候?”

杨太妃茫然道:“她很少说话的,太后对待她,也像对待一个普通宫女一般,颐指气使,我们只当她是太后的跟班。”

众位太妃纷纷附和,她们都与齐美人不熟。

萧祚追问:“那你们可曾发现,齐美人生前死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曹太妃仔细回忆了一番:“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身体很不好,三天两头生病,去世前有一整年都在养病,我们都没怎么见过她。”

那就更奇怪了,一个体弱多病的妃嫔,什么人又是为什么要动她身边的宫女?

沈应真想,只可能是因为齐美人,两个宫女的出宫,很有可能是为了掩盖齐美人身上的一个秘密。

高太妃忽然道:“要是韦贤妃在,说不定能知道什么,她和齐美人颇为要好。”

韦贤妃?沈应真心头一跳,萧祚也有些诧异。

怎么又和韦贤妃扯上了关系?

很快送走了太妃们,帝妃二人陷入沉思。

萧祚低声道:“现在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圣上,要是韦贤妃可能知道什么,那她真的是因为私通而死的吗?”

沈应真思索片刻,突然道:“圣上曾说,太后掌权后屡屡打压妃嫔,那韦贤妃真的敢冒险与他人私通吗?怕是日日谨小慎微,让人挑不出错才对吧?”

韦贤妃又不是何贵妃,如何能与太后抗衡?

他脸色微变:“你的意思是,韦贤妃很可能是冤枉的?”

这么一想也颇有几分道理,他幼年曾听人说过,韦贤妃温柔娴雅,才貌双全,先帝颇爱她的才华。

这样一个人真的会做出私通的丑事吗?

他立刻让人调阅当年的卷宗,更奇怪的来了。

卷宗里记载,韦贤妃当年是与一个侍卫私通,证物是一块绣了韦贤妃闺名的手帕,从侍卫房里搜出来的,由他的同僚检举。

问题是这个同僚怎么会知道韦贤妃的闺名?

而且翻遍了整个私通案,只有手帕这么一个证物,其他全是韦贤妃和身边宫女的口供。

韦贤妃死不认罪,口口声声喊着有人想要谋害她,宫女则是痛快承认了。

于是迅速结案,先帝亲自过目,给她定了一个私通之罪,活活勒死了。

但为了保全皇家颜面,对外说是病逝,依旧保留其贤妃封号。

沈应真联想到自己的经历,越发觉得古怪:“凭一个手帕子,身边宫女的口供,就能处死一品贤妃吗?”

“手帕又不是什么珍贵之物,韦贤妃只怕多的是,哪日丢在路上被人捡走也未可知啊?”

前世今生,她和沈应玉都沾上过私通的名声,但那也是被人撞见躺在一张床上,无从抵赖。

什么时候拿个帕子就可以辱人清白了?那沈应玉还费心给她下药做什么!

还有闺名,天底下难道就没有和韦贤妃同名之人吗?

这案子判得不合常理,处处透着古怪。

“还有那个侍卫,为何没有审问他的口供?”

案卷记载没有记载对侍卫的审讯,但事后也将其处死了。

萧祚也觉得匪夷所思:“这么漏洞百出的口供和证据,先帝看了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沈应真冷笑道:“只怕先帝也是罪魁祸首之一!”

先帝是昏庸了些,但又不是傻子,这么明显的漏洞,他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