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太妃慢悠悠地道:“太后姐姐这是怎么了,您又岂是那等狠毒之人?放心,说的不是您。”

太后恶狠狠地盯着她,剧烈喘息片刻,最终还是闭眼忍了下去。

她眼底闪过一抹嘲意,转而看向沈应真,笑容亲热:“要我说呀,圣上的眼光准没错,素来听闻贵妃是天下第一等的好女子,又为圣上生下了皇太子。”

“先帝要是泉下有知,想必也为拥有贵妃这样的儿媳妇而感到欣喜呢!”

儿媳妇应当是皇后,曹太妃直接说贵妃是儿媳妇,可见不将皇后放在眼里。

皇后也不恼,含笑道:“太妃娘娘说的是,贵妃是极好的。”

众位太妃好像见了鬼一般听着她,很快想明白了,看来皇后这是投靠了贵妃,也不算无可救药。

杨太妃笑道:“什么时候,贵妃也让我们看看太子殿下呢?”

沈应真坦然道:“等妾身回去,便问问圣上的意思,太子年幼,不宜挪动,此事还需圣上做主。”

她不太愿意随便抱孩子给别人看,谁知道面前人是人是鬼呢?

就算是先帝的妃嫔,也不是可以全然放心的。

太妃们表示理解,她们没生过孩子,但也经历过后宫争斗,知道这不是小事。

接下来她们闲聊了好一会儿,又时不时对太后冷嘲热讽几句,心满意足地散了。

妃嫔们见状,也纷纷告退。

太后死死地盯着她们的背影,一把将茶壶茶碗扫到地上,呼吸许久都不曾平复。

沈应真回到鸣鸾殿,萧祚正抱着孩子哄。

她上前接过永乾,笑道:“太后可是将太妃们得罪死了,方才在那边瞧着,要不是太后忍气吞声,只怕能打起来。”

萧祚闻言道:“太后从前得势,大力打压太妃们,先帝刚驾崩的时候,甚至不许尊封她们为太妃,份例上也是频频削减。”

“她欺人太甚,她们岂会不恨?现在太后失势,她们只恨不能多踩几脚。”

沈应真蹙眉道:“先帝已经驾崩了,太后又为何要针对她们?”

萧祚道:“先帝驾崩前的几年里,太后早就不受宠了,后宫百花齐放,好在先帝对太后还是有感情的,除了何贵妃以外,没人能动摇她的地位。”

“但太后也是人,是人就会有落差,兴许是因为这个,太后才会打压她们。”

她想想也是,符合太后的一贯作风。

先帝宠了太后那么多年,转而又宠幸起后宫里那些她根本看不上的妃嫔,以太后的性子必然是要记恨的。

她又说了太妃们想看孩子的事情,萧祚思索片刻:“此事不可轻忽,让乳母抱着给她们看就是了,小孩子娇嫩,经不得外人逗弄,她们也知道轻重。”

“顺带着问问齐美人的事情,也省得多跑一趟。”

沈应真应下,翌日上午,命人请太妃们来鸣鸾殿。

乳母抱了孩子过来给她们看,太妃们也很有分寸,只看不摸,眼里满是喜爱之意。

曹太妃叹道:“太子殿下这小模样,与当年圣上那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李太妃附和道:“正是呢,圣上小时候可讨人喜欢了,眼睛亮,头发黑,皮肤雪白,真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

沈应真来了兴趣:“太妃娘娘们可否给妾身讲讲圣上小时候的事情?”

杨太妃笑嘻嘻地道:“当然可以了,圣上小时候不爱说话,但心地是极好的,小宫女偶然打碎了东西,他只问宫女伤着没有,也不许人罚她。”

叶太妃紧接着道:“圣上从小就是个孝顺孩子,见了妃嫔们也很有礼貌地叫娘娘,后宫里没人不喜欢她的!”

沈应真静静听着,心中柔软,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