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成连连推辞,但萧祚显然是铁了心要当这个外孙女婿。

沈应真无奈,只好道:“外祖父,外祖母,你们就应下吧,圣上素来不在乎这些虚礼的。”

大长公主虽然觉得别扭,但心里暗爽,而王道成满心都是成何体统。

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们只好认了。

沈应真在旁看着,忍俊不禁,但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目光满是怀念和感慨。

前世她嫁给萧厉,外祖父和外祖母的态度可没这么好,恨不能生吃了萧厉。

大长公主还特意上门警告太妃,要是敢作践宝贝外孙女,定然要她好看。

因此太妃虽然时不时刁难,但不敢太过分,唯恐大长公主上门杀人。

萧祚也不端着,反而请他们落座,态度亲和:“常听真儿念着外祖父和外祖母,如今可算把你们盼来了,可是要在京城长住?”

大长公主道:“回禀圣上,我和驸马都想着在京城安度晚年,顺带着照顾贵妃。”

她虽然是先帝的姐姐,皇帝的姑母,但她与萧祚真心不熟,是以态度拘谨。

萧祚不以为意,仍是一副外孙女婿姿态,温和道:“这样也好,太原到底不如京城繁华。”

“朕有意起复外祖父,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王道成一怔,委婉拒绝:“臣年老体衰,不能为圣上效力,只怕要辜负圣上的好意了。”

大长公主也附和道:“是啊,他年纪大了,多有病痛,恐怕不能担当大任。”

萧祚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道:“外祖父为国效力多年,即便不愿入朝,朕也不能亏待。”

“传旨,驸马都尉王道成,劳苦功高,忠心耿耿,加封太原郡公,授太子太傅、开府仪同三司。”

沈应真一惊,还不等她出言劝阻。

王道成便起身推辞,很是惶恐:“圣上,臣世受国恩,已经足够荣耀,怎能再受这样的恩赐?还请圣上收回成命。”

沈应真也道:“圣上,你这也太过了。”

萧祚却道:“外祖父是一代名臣,曾效忠三代帝王,功勋累累,怎么受不得?”

“圣旨既下,断没有收回的道理。”

咸宜大长公主和驸马回京,早就有许多双眼睛盯着。

王道成刚回来,直接加官进爵,大长公主也加了五百户食邑,可见圣眷之深。

要说没有贵妃的影响,那是不可能的。

不少人艳羡不已,只恨贵妃不是自家女儿。

大长公主夫妇对此不置可否,先回了公主府安顿,随后去了沈家探望沈老夫人。

萧祚见状,干脆带着沈应真出宫,一家人吃顿团圆饭。

上次他们是秘密出宫,不曾张扬,只有沈家人自己知道。

而这次不一样,圣驾出宫,排场盛大,沿途民众望着长长的仪仗,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这可是极难得的场面。

庆国公府开了中门,待御驾行至门前,众人纷纷跪迎。

萧祚扶着沈应真下了马车,声音平和地道:“诸位平身吧,不必多礼,朕只是来参加家宴的。”

左邻右舍和围观众人听了这话,牙酸不已。

再看年轻英俊的皇帝,容貌倾城的贵妃,更是恍若天人,不知该说什么好。

略略寒暄一番,众人簇拥着帝妃二人入府。

庆国公、沈应休和王道成三人陪着萧祚说话,往正堂去。

而沈应真则带着女眷在后院叙旧闲聊。

沈老夫人看着她的肚子,惊心胆颤,小心抚摸几下,叹道:“半年前你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如今已经快要做母亲的人,日子过得也太快了。”

大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