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是皇子,而且生来不凡的事情,还是不要与大长公主说了,只要她和萧祚知道即可。
王道成也忍不住上前:“是男是女都好,你要注意身体,最重要的还是你自己。”
沈应真眼眶一酸:“外祖父,我明白的。”
萧祚也是这么说的,爱她的人总是会以她为重。
“快别在这里站着了,进去坐吧,”大长公主扶着她进去,殷切道,“你现在月份大了,更要小心。”
三人在鸣鸾殿内落座。
大长公主扫视一圈,颇为满意:“不错,看来圣上待你是很用心的。”
萧祚的心意,从这鸣鸾殿内的陈设,以及沈应真从容闲适的姿态中就能窥见一二了。
她不觉得后宫是什么好去处,她自己就是宫里长大的,生母刘德妃当年过得什么日子,她非常清楚。
是以哪怕她听说了很多皇帝如何宠爱贵妃的故事,心里始终存在着一层疑虑。
看着光鲜,背地里谁知道是什么样子的呢?
现在她总算能放心了,只是不知道能放心到什么时候。
沈应真轻声道:“外祖父和外祖母放心,圣上为人温和,待我也是极体贴的。”
王道成叮嘱道:“虽然如此,你也万不可张扬跋扈,忘了规矩体统,后宫之中务必谨慎,保全自身。”
她也柔柔应下,王道成说得没错,得势便猖狂很可能会迎来反噬。
大长公主又提起另一件事,神情怫然不悦:“沈应玉的事情,我和你外祖父也都听说了。”
“我早说你那继母出身小门小户,担不起庆国公夫人的位子,也教养不出好儿女,你父亲不听,现在好了,养出这么一个不知廉耻、心思恶毒的女子,当真是家门不幸!”
沈应真叹道:“外祖母有所不知,母亲虽然门第低微,但心是好的,为了沈应玉的事,她也气病了。”
不是她为继母说话,实在是继母也挺冤的。
沈应玉最初还没那么离谱,兴许是前世过得太惨,本就不怎么样的人品更加恶劣。
刘氏虽然有教养不周的嫌疑,但也不能全怪她。
“要我说,这等败家女儿,直接打死了事,”大长公主不满道,“继续留着她,让她嫁到江陵侯府去,还不知要惹出多大的祸事!”
沈应真眼神一暗。
当初她留着沈应玉,为的是顾忌裴家,也想着慢慢折磨。
听说现在沈应玉在侯府日日罚跪,苦不堪言,但在她看来,折磨远远没有结束。
当然,这么阴暗的事情,还是不要和外祖父母说了。
她笑道:“沈应玉固然可恨,但裴家已经放话要娶她,父亲总不能真的打死她。”
大长公主哼道:“我险些忘了,你那父亲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冷血无情,大女儿送进宫里,二女儿也没教好,如今他辞官了也是好事。”
王道成面露赞同之色:“你外祖母说的是,以你父亲的心性,待日后皇子公主降生,恐怕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人的贪欲是无止境的,庆国公最初只想着让沈应真入宫攀附皇权,以后会不会借着沈应真去争权夺利?
这样下去,早晚不是个事。
沈应真道:“我也是这么想得,所以才让他辞官,横竖他是国公,又有我和兄长在,谁还能小看得了沈家不成?”
王道成闻言,欣慰不已,外孙女还是这么聪慧通透,他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她见王善柔没来,不由问道:“我听说表姐病了,如今可大好了?”
大长公主道:“你表姐定然是让蒋家那一家子贱人气的,好在已经病愈,不然我让蒋家人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