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国公道:“臣教女无方,致使家宅不宁,还请圣上责罚。”
“沈卿的确教女无方,”萧祚语气平淡,听不出丝毫怒意,“沈家女意图陷害亲姐和宗室,此等恶行,朕闻所未闻。”
饶是庆国公一向淡定,听了这话都忍不住生出羞惭之心,暗骂沈应玉这个女儿简直是来讨债的。
自皇帝亲政后,他便能感觉到皇帝对他的疏远,这对一个家族来说是非常可怕的,这也是他想要送女入宫的原因。
如果长女入宫后能顺利得到皇帝宠爱,继而生下皇子,那么沈家的富贵足以再延续三代。
这样的回报太丰厚了,让他这个一向谨慎的人都忍不住起了奋力一搏的心思,哪怕筹码是他女儿的一生幸福。
同样的,为了保全家族,他也可以毫不犹豫地把另一个女儿推出去。
他没有任何辩解:“圣上此言甚是,臣管束儿女不利,请圣上降罪,无论是削爵还是罚俸,臣绝无怨言,臣也保证小女之事绝不会再惊扰圣上。”
这就是要处理掉女儿的意思了。
“这倒是不必了,”萧祚神情不变,“沈卿长女即将入宫,要是为此伤了颜面,未免可惜了……”
庆国公豁然抬头,他刹那间领会了皇帝话语中的深意他并未因沈应玉一事迁怒沈家,他的长女依然可以入宫,甚至颇受青睐!
萧祚将他脸上的喜色尽皆收入眼底,提醒道:“沈卿,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听说沈二姑娘和江陵侯世子成了好事,这倒是一桩良缘,”他想起那日沈应真的惊慌恐惧,语气转冷,“来日两家商定婚事,朕必会下旨赐婚,为裴沈两家添添喜气,但昨日成国公府之事,朕不希望再有第二次,明白吗?”
庆国公恭敬道:“臣明白,沈家必不会辜负圣上期望!”
事到如今,哪怕皇帝不说,他也不会让这种事再发生第二次。
长女即将入宫,沈家必须小心谨慎,不能行差踏错,不然就是在拖沈应真的后腿。
事关家族前程,他绝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萧祚总算露出一抹浅淡地笑:“这就对了,沈卿,后宅不宁,可是为官者的大忌。”
庆国公出宫后,心神大定,只觉倒霉女儿弄出来的糟心事都算不得什么了。
他就保持着这样的好心情回了国公府,就从母亲口中得到了张内官来宣旨的事情。
他眉头一跳,不置可否。
掌嘴一百,已经是极为宽宥的刑罚了。
除此之外庆国公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不幸中的万幸,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最看重的嫡长女沈应真。
他看着眼前容色倾城、端庄从容的长女,心中熨帖不已,目光也多了几分慈爱:
“今日圣上召见,依旧准许你入宫,这可是圣恩浩荡,若你能中选,务必贤良恭肃,不要像你妹妹一样,堕我沈氏家风。”
沈应真低眉顺眼地道:“女儿谨遵父亲教诲。”
看来皇帝对她的印象不错,她想,若是前世没有成国公府这一遭事,想必她入宫后的日子会很不错。
怪不得会让沈应玉那么嫉妒,只是不知道这不错究竟是怎么个不错法。
她不易察觉地松了口气。
太夫人道:“真儿一向温柔贤良,哪里用得着你叮嘱?一回来就说这些没趣儿的,我听了都烦得很。真儿,你回去歇着吧,不用听你父亲唠叨!”
庆国公无奈道:“母亲!”
他到底没再说什么,自去书房处理公事了。
沈应真则回了芙蓉院,吩咐道:“青梧,去把前些年外祖母送来的画找出来。”
青梧很快就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前朝名家池山的《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