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他带我去吃饭,和他一堆朋友。

他的朋友皆非富即贵,也都知晓他身边养了我这么一个玩意,但没有一个人敢当着我的面露出鄙夷的神情,见了我甚至会跟我打一声招呼,就像我与贺一斐是正儿八经的情侣一般,贺一斐没有阻止这样的情况,似是乐于见得。

我在包厢里和贺一斐黏黏腻腻的接吻,脑袋里的氧气也随着这个吻渐渐被抽取。

一吻完毕,贺一斐揉揉我的脸,起身去洗手间。

我安安静静坐着,眼睛茫然地看向门外,那里有一小扇玻璃窗,时不时有服务员带着客人走过去,我见到了久违的,令我恨之入骨的王生秦。

我所有的苦难皆因这个男人而起,在那一瞬,我忘记了与温司的约定,理智在瞬间崩塌,我趁着包厢里混乱无人注意之时,动作先于脑子,一把抓过桌子上的玻璃酒瓶,刷的一下起身,走出包厢,隔绝了里头的喧闹。

我用力把酒瓶撞在墙上,抓住瓶口,破碎的尖锐瓶身泛着冷光。

行尸走肉地一间间望过去,终在转角见到进入包厢的王生秦的身影。

我愣愣地站了好一会儿,其实我是想过放弃的,毕竟我已经忍耐了这么久,也许我很快就能等待到温司回来的那一日,可这些想法,在我见到王生秦的这一刻,皆变成歇斯底里的哭叫。

我仿佛看到了十二岁的自己在跟二十一岁的自己对话,如果不是王生秦,我不会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而交易还在进行,我方才又见到王生秦带着清秀的少年进入包厢。

有一个我,就会有千千万万个我。

没有王生秦,我的苦难虽不会结束,但那万万个我可以免于难。

如果被贺一斐发现我离开,就再没有机会了。

我咬进了牙,再没有犹豫,提着酒瓶快步走了过去。

包厢门没有关紧,我瞧不见里头的景象,用力地拧开门把,我谁都看不见,只看见最前头点头哈腰的王生秦,所有的视线都齐刷刷地看向我,电光火石间,我二话不说朝王生秦走过去。

王生秦惊道,“你是......”扣<群_二;散0=六酒二三酒{六追-更:

我提起酒瓶,狠狠朝王生秦的脖子扎过去,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所有人都不能反应过来,王生秦惨叫一声,捂住被捅伤的脖子,很可惜,酒瓶不够锐利,我连忙又要扎第二下,一只手却稳稳当当地握住我的手腕,阻止我的动作。

“在我眼皮子底下杀人,不太好吧。”

说话的人语气漫不经心,倒是全然听不出不好的意思,我抗拒任何人碰我,下意识地皱眉,转过头去看来人,待看清光中他的脸,脑里尖锐一响,震在原地,连手中的酒瓶也掉在地上了。

清脆、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