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隋桉说,但明显地,放在许荣放小腿上的手停了停,又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酸吗?”
许荣放说:“酸死了。”
“对不起。”
“嗯。听得都烦了。你除了对不起,其他什么都不会对我说。”
情话不会说,烦心话也不会说,回答一板一眼,永远不会知道他真心长什么样。
许荣放腿抬了抬,脚踩在了他的胸膛上,那里有蓬勃的心跳,静静感受了一会,他又自感无趣地收回脚,“算了。睡吧。”
“谁都不好受,你也别伤心,我大哥二哥就是这样的人。”
隋桉嗯了一声,还是干巴巴的一句:“我知道。”
安慰他还不如安慰一头猪,许荣放彻底不想理他了。
结果半夜回想起他和自己这毫无情绪起伏的对话,气得他一点都睡不着,转头看他,倒睡得很好,手指还搭在自己的肚子上。
许荣放愤怒地把他的手挪走,又睡远了一点,才觉得舒服不少。
平心而论,有隋桉在许荣放生活上没有什么好操心的,隋桉什么都会操心好,许荣放只用躺着,一躺就躺了一周。
周二的时候终于出门,许荣放拿上了那两张票,名正言顺约隋桉一起去,隋桉脑子里浪漫细胞已经死透,一开始并不想和他去,后来是因为没有人比他更会照顾许荣放,他才勉强答应去。
“知道你不想来。”下车的时候许荣放提醒他,“但是都出来了,起码别摆脸色。”
隋桉说:“没有。”
许荣放笑了一声,“喔。那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
隋桉正低着头,听见他的话才抬头,对上许荣放观察的眼神,很局促地笑了一下,还不如不笑,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冷郁,心情不太好,但这不是真心实意的笑,让别人看了只觉得很傻。
“别笑了。”许荣放好烦,想不通,“你在别人面前不是很会笑吗?”
隋桉愣了一下,说:“有吗?”
但他听话地不笑了,许荣放不想理他了,但手还亲密地被人牵着,扣得很紧,没有松开的意思,一直往里走。
画展的入口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花做庆祝,但进了里面,布置却很简约,只做最简单的陈列,许荣放看得兴致缺缺,他也没有什么艺术细胞,看不出什么好坏。
而且周围一片白,他看得犯晕。
正想说什么,隋桉突然往前走了走,许荣放被他带到画前,画的是一副窗户,早春景象,少年站在窗前,窗外树木郁郁葱葱,花团锦簇。
许荣放问:“你喜欢?”
“没有。”
许荣放看了他一眼:“那看那么久干什么?”
“想到你房间,什么都没有装饰,这副画挺好看的。”
似乎是他们在这停留太久,有人走了过来,扎着半马尾,典型的艺术家装扮,笑着问:“是不是有什么看不懂的?”
许荣放问:“你们这画卖吗?”
他笑着说:“不好意思,都是非卖品。”
“看来你们很喜欢?”
许荣放抬眼看了一眼隋桉,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画微微走神,好一会才转过头来,说:“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
“画得很好…”他说。
许荣放又问:“卖吗?”
男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真的不好意思,今天的只是展品,不卖。”
“哦。”许荣放捏了捏隋桉的手,“回家吧,我累了。”
隋桉回过神了,看起来有点遗憾,但也没说什么,转过身来的时候问:“要不要抱你?”
“不用。”许荣放问,“真的那么想要?”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