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个想法。”隋桉垂眼看他，嘴角扬起一个很轻柔的笑，“没有想过…”

“真没有，还是假没有？”

隋桉犹豫了一下，斟酌着说：“你说你不是认真的时候，想过一点。”

算起来，他们认识七八年了，隋桉翻来覆去算账的居然只有这一幕。

许荣放撑着下巴，垂下眼，突然有点不敢对上他的眼睛了，不知道是问自己还是问他：“我有这么好？”

问完又觉得肉麻，在他“好”字已经说出口时，许荣放急匆匆地打断他，匆促间对上他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轻色。

许荣放舌尖翻涌的涩意瞬间把他淹没，“算了。”

“过来，抱我一下。”

听到他这个请求，隋桉还有点惊讶，不过也只是愣了两秒，就走近，附身抱他，跟抱小孩一样，先抓住他的两臂，再用力地托住他的整个背嵴，顺着背嵴往下，把他的腿往上抬，许荣放措不及防，人就挂在了隋桉身上。

腾空的时候好像充血，脸整个红了，许荣放低着头，只觉得这个姿势非常色情，适合接吻，但并不适合只是想浅浅拥抱一下的初衷，他皱着眉，“没让你这样抱。”

一低头对上隋桉的眼，又解释，“简单抱一下就好。”

隋桉昂起的脸出现了遮掩不住的窘迫神情，眼睛还是红的。

许荣放愣了一下，“又哭？”

“我记得你以前不近视。别告诉我是哭成这样的。”

隋桉抿着嘴唇不说话，许荣放说：“又不说话。”

“有这个原因。”隋桉不情不愿地说，他眨着眼，看起来不太舒服。

“和你说两句话你都要哭。”许荣放说，“我又没欺负你。”

隋桉微微偏过脸去，不太自在地说：“情绪激动也会…容易哭…”

的确非常难以启齿，在许荣放的注视下，隋桉耳朵红透了，听到这个解释，许荣放险些在他身上挂不住，整个人滑落，又被隋桉接住，两个人齐齐地跌落在床上。

许荣放消化了好几分钟这个信息。

“为什么我以前从来不知道？“

许荣放不知道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多到了让他难以再维持先前重逢时伶牙俐齿的样子。

他以为的沉默，原来是隋桉的纠结，以为的情绪流露，却是羞耻的、难以抑制的生理反应。

为什么？

许荣放盯着他看，好一会，才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隋桉没听懂，“什么？”

“是病吗？”

隋桉终于反应过来，拘谨地说：“我也不知道…可能算吧。”

他离他太远了，隋桉还克制地撑着手，是把他圈住的姿势，却缺乏入侵的意图，被许荣放的眼神盯得不太自在，隋桉眨了眨眼，就要偏开头的时候，许荣放伸出手扯住了他的衣领，把他往下拉了拉，重新看清楚了那双眼睛。

似乎被眼泪日复一日地清扫，他的眼神澄亮，闪躲地泛着水光。

没有再犹豫，许荣放的掌心顺着他的下巴往后，扣住他的脖子，狠狠地吻了上去。

仿佛冰释前嫌，在这一刻短暂地找回了他遮掩的真心，他主动的吻让隋桉失去了呼吸，等隋桉反应过来时，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一连串的，压根止不住。

许荣放愣了一下，松开他，回过神来时，掌心全是他的眼泪。

“是开心，还是难过？哭成这样。”许荣放抬起手，敷衍地把他的眼泪擦掉，擦不过来，只能起身去抽纸巾，把一张张纸巾叠在他的眼皮上，“忍着吧。”

“以后这样的事多着呢。”

隋桉的眼睛被他挡住，许荣放难得地扬起一个捉弄的笑，“我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