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桉对上他的眼睛，眼泪忽然停住，无措地看着他，伸手盖住他的半张脸，手指不敢碰他的眼泪，想要收回，又迷茫，“你哭了。”

“你为什么要哭...？”

许荣放抓住他的手，理直气壮地拿来擦眼泪，“还不是被你气的。”

不顾他愿不愿意，又玩起老一套，说了n遍的台词顺溜无比，“隋桉，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但是你要改一下。”

第19章 真心

“改..改一下？”隋桉下意识地问，意识到自己似乎在反问后，很快补了一句，“我改。”

他的手指蜷缩起来，很轻地抚过许荣放的眼下，“不要哭。”

许荣放松了松他的手，手指滑进他的掌心里，“你不问要改什么？”

隋桉哪里有心思问要改什么，他的弯还在上一道没转过来，不明白为什么许荣放突然愿意给他机会，也不清楚这个机会是什么，他只能笨拙地先抓住，听见他的提问，他懊恼地看过来，欲言又止。

很久才问出一个问题：“你后悔了？”

“你哪里觉得我后悔了？”许荣放觉得他的问题没头没脑，莫名其妙。

许荣放对上他哭得红肿的眼，不丑，就是像两颗核桃，太显眼，他站起身来，“过来。”

眼泪黏糊糊地粘在眼皮四周，许荣放感觉不太舒服，更别说隋桉这种从头哭到尾的，他走进浴室，在洗手池洗了一把脸，隋桉拘谨地站在他身后，只敢隔着镜子和他对视。

许荣放轻笑了一声，抽出一张洗脸巾，往旁边挪了点位置，“还不过来。”

“你不是最听话？”

“嗯...”隋桉脸有点红，察觉到了许荣放声音里的笑意，整个人放松了不少，熟练地拿过他手里的纸巾，低着头，扣住他的下巴，“我给你擦擦。”

隋桉的动作很轻，先擦他的嘴唇四周，再慢慢擦眼睛，力道轻柔，挑不出任何毛病，许荣放抓住他的手，有点恨铁不成钢，纸巾下的眼睛露出来，盯着隋桉。

“我让你给我擦了？”

隋桉的手一顿，很快脸上又浮现出了难堪后悔的神情，他急速低下头，许荣放不用看都知道他又想哭了。

他的声音轻了一点，解释：“我没让你擦。”

“我知道..”

许荣放打断他的胡思乱想，“你又知道什么了？你脑子里想的全是坏东西，别想了。”

“别在我面前低声下气的，显得我欺负你。”

“我…”隋桉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后半句话在他恶狠狠的眼神里勉强吞回肚子里。

“先改这一点。”许荣放从他手里拿过皱成一团的洗脸巾，“现在洗脸，把脸擦干净了，再和我说，到底哪里觉得我后悔了。”

“好。”

隋桉答得很快，手掌接着水洗脸，几次抬眼透过镜子小心翼翼地观察许荣放，比他还高的个子不自在地缩着，欠缺精神气，看起来窝囊死了。

许荣放忍不住问：“看什么？”

“没。”

“又来。”许荣放不快地说。

还用不着许荣放再次提醒他的语气，隋桉很快就反应过来，他先是关了水，用纸巾擦了擦脸，才语气真诚地说：“我有点意外。”

“还有点开心。”

许荣放的视线紧紧地盯着他，好几秒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对上他要笑不笑的嘴角，“想笑就笑。”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我看你以前对别人都笑得挺开心的，在我面前，为什么？”

“不敢笑，还是不想笑？”他回过头看他，算起来他还是第一次和隋桉翻旧账，他以前就爱生闷气，让隋桉猜，不过隋桉是猜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