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隋桉的肩头,撒娇地说:“爸爸,我想看妈咪的照片了。”

隋桉嗯了一声,微微往后仰头,亲了亲小姑娘的脸,说:”就在抽屉里,为什么不看。“

“我怕弄坏了。”

“有很多,照片都过塑了,不怕弄坏。”隋桉被她的回答逗笑,在易感期干枯的心很快被浸润,他抱着她,从电视机下的柜子里取出一个盒子,随后把许念霁放到椅子上。

许念霁黏人,不肯撒手,隋桉看了她两秒,对上她瘪嘴的可怜神情,和许荣放十足十的像,难以抗拒,他只好又把她抱怀里。

许念霁坐在他怀里,硕大的电视剧屏幕上倒映着他们的样子,小云朵笑起来,摇摇腿,摇摇头,突然说:“我接到妈妈的电话了。”

隋桉正把盒子打开,听见她这话,环着许念霁的手滑落,许念霁紧张地抓着他的手臂,不解地看着他,”不是妈妈吗?“

说完又有点不快,“不是妈妈,为什么上面写着宝宝?”

在许念霁的认知里,宝宝是非常亲密的词语,安玄哥哥旁边那个比他高很多,经常和他形影不离的人总是喊安玄哥哥宝宝的。

所以,许念霁理所当然地认为,隋桉的宝宝就是妈妈。

隋桉一时间没说话,心情复杂,但很轻易地就分辨出了其中的喜悦,他的手有点抖,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更应该紧张。

他问:“朵朵和妈妈说了什么。”

许念霁皱着的眉头在听到妈妈两个词时迅速睁开,昂着头,很骄傲地说:“什么都没说呢。”

过了一会,她皱巴着脸:“不过,他好像很生气。”

她转头,盯着隋桉的脸,“问你是不是隋桉。我都吓得不敢讲话啦。”

隋桉笑出声来,捏捏她的脸,“那朵朵说了什么。”

“我约他吃麦麦。他没说要不要来。他会来吗?”

许念霁不可避免地有点失落,为什么不能向妈妈透露自己的存在是她目前最不能理解的问题,也是她迫切希望自己长大的重要原因之一。

难过归难过,她还是期待的,所以那些期待战胜了想要询问一个重复过数百次问题的冲动,她靠在爸爸温暖的怀里,感受着这已经消失很多天的怀抱,晃着隋桉的手,急切地说:“爸爸,快看照片。”

“我要把妈妈的样子,全部全部放进脑袋里。”

许念霁不仅要看照片,还要摇头晃脑地听隋桉讲照片后面的故事,尽管很多照片她都看过了,也听过了很多次,但是还是要看,还是要听。

她最喜欢的照片都是在波士顿拍的,因为她第一次听隋桉说起太平洋的另一端,她不知道什么是太平洋,睁着圆圆的眼睛说:“什么是太平洋?“

“就是很大的海。”

她连什么是海都不知道,问:“什么是海呀。”

隋桉就笑,抱着她,让她把手放在盛满水的洗手池里,她的小手在里面晃来晃,支起的手指在里面游啊游,要游很久才能够到隋桉放在水池边的手。

“这就是一小片海。”隋桉说,“太平洋就是很多这样的海。”

在她得知,太平洋比这样的水池大很多很多,可能比幼儿园那个操场还大的时候,她就幻想自己的手指一定要游很久才能到另一端,而已经抵达过太平洋另一端的爸爸妈妈在她心里是英雄一样的存在。那是一场富有勇气的冒险。

隋桉拿过一张照片,许荣放正躺在草坪上睡觉,侧着脸,长长的发尾凌乱地落在脖颈处,画面里许荣放的脸占了很大比例,只在角落能隐约看到隆起的腹部,并不明显,但许念霁知道,兴奋地说:”是我是我。“

隋桉摸了摸她的蘑菇头,“是你。”

她一张张地看过,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