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珏看过之后,心中不禁狐疑,因为前几日他才接到徐昭传回来的信息,说陈皎大肆整顿官兵,意欲收揽民心,想拿当地?官绅开刀。
这?才没过几日,当地?的父母官就?控诉她大肆敛财,收刮民脂民膏,委实蹊跷。
见他久久不语,赵太?守试探喊道:“崔别驾?”
崔珏回过神儿,微微蹙眉道:“陈九娘在魏县如此行?径,实在不该。”
赵太t??守发愁道:“不瞒崔别驾,九娘子手里领了兵,当地?的父母官实难做人呐。”
崔珏平静道:“赵太?守稍安勿躁,待我?禀明主公,定会差人去处理此事。”
赵太?守连声应好。
之后崔珏又耐心问了几句,他一一应答。
下午崔珏便亲自走了一趟淮安王府,淮安王正在梨香院听许氏唱曲儿。
崔珏一袭常服,立于?门下。
不一会儿里头的声音停止,婢女?前来请人,崔珏撩袍进?偏厢那边。
陈恩惬意地?坐在炕案上,身子倚着凭几,大腹便便的,极其放松。
崔珏向二?人行?礼,看向许氏,陈恩淡淡道:“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崔珏从袖袋里取出书信呈上,说道:“这?是魏县父母官写给?赵太?守的书信,还请主公过目。”
陈恩伸手接过,不紧不慢地?打开信函,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室内一时寂静得鸦雀无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许是被气笑了,陈恩看向许氏道:“你养的好闺女?,跑去魏县欺负人了。”
许氏并未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诧异道:“陈郎莫要哄我?,阿英那孩子能欺负谁?”
陈恩:“当地?的父母官告状来了,说她收刮民脂民膏,闹得鸡犬不宁。”停顿片刻,“我?就?说她怎么总想着出府,原是嫌我?给?的赏赐太?少了。”
许氏“哎哟”一声,连忙道:“天?可怜见,我?们阿英绝不是贪财的主儿!
“陈郎你先前给?的田产铺子阿英全都给?我?了,东西都在府里头的,她断不会这?般作恶。”
陈恩没好气道:“这?信函白纸黑字写着呢,难不成?是当地?的父母官诬告她?”
许氏连连摆手,“中间定有?什么误会!”又道,“阿英孝顺,她若真敢收刮民脂民膏,那肯定也是给?陈郎你收刮的。”
陈恩愠恼道:“荒唐!你还有?道理了?!”
许氏理直气壮道:“陈郎你自个?儿许给?她的兵,她在魏县的言行?举止皆是你授的意,就?算她干了混账事,那也是你这?个?老子指使的。”
一番不讲理的言语把陈恩噎得无语,他想拿杯盏砸她,许氏立马溜之大吉。
陈恩气恼地?拍矮几,骂骂咧咧道:“混账东西!”
一直没有?吭声的崔珏眼?观鼻,鼻观心,陈恩看向他,不耐道:“那狗东西不是好端端的吗,怎么生出这?般荒唐的事来?”
崔珏斟酌用词道:“想来中间有?误会。”
陈恩:“能有?什么误会?难不成?是那县令空口白牙诬陷不成??”
崔珏闭嘴。
陈恩从炕案上起身,不高兴地?来回踱步,抱怨道:“我?就?知道她不老实,想捅篓子出来。”
崔珏试探问:“主公要把九娘子唤回来吗?”
陈恩用奇怪的眼?神看他,耐人寻味道:“放出去的狗,刚咬到人就?牵回来,岂不是白费功夫?”
崔珏:“……”
陈恩指了指他,“你什么时候抽空过去一趟,把她脖子上的绳子拽一拽,勿要激起民变。”
崔珏沉默了半晌,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