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良岳忙道:“九娘子过谦了,魏县山匪猖狂,你带兵过来,当地?也太?平许多,断不能让你白跑一趟。

“且底下官兵上百张嘴等着粮饷,我?等作为受益人,自当尽一份绵力。”

这话说得熨帖至极。

陈皎笑了起来,和颜悦色道:“既是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说罢朝马春做了个手势,她上前把木盒收捡好。

那木盒沉甸甸的,马春心里头乍舌,这?得换多少亩田产铺子?

接下来薛良岳又说起商玠,陈皎知晓他想把人安插到她身边,倒也没有?推拒。

金钱与美色,双收。

待薛良岳离开后,马春私下里同她唠了几句,说道:“那木盒沉甸甸的,薛家出手果真阔绰。”

陈皎满意道:“倒是个?识趣的。”

马春还有?些犹豫,试探问:“小娘子真打算把商玠带回官舍吗?”

陈皎看着她,不答反问:“难道不养眼?吗?”

马春:“……”

陈皎:“我?若心情?不好的时候,看着那张脸,什么烦恼都消了。”

马春无语。

陈皎:“既然薛郎君想在我?身边安插人,我?便顺了他的意。”

马春欲言又止,陈皎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她只得闭嘴。

下午又同官绅们应酬了一阵子,晚些时候陈皎一行?人才打道回府。

商玠并未一同前往,因为太?过招眼?。

回到官舍后,三人围在炕案前看那只装着十二?根金条的木盒。

吴应中眼?睛发亮道:“老夫在州府干了几十年,还从未见过这?么多金子。”

陈皎“啧”了一声,“我?爹这?般苛刻你们?”

吴应中露出当代牛马的表情?,抱怨道:“做书吏的又没有?油水,每年只有?额定的那点俸钱,这?一根金条,得够老夫当牛做马好些年了。”

徐昭也好奇拿起一根金条在手里掂了掂,似觉感慨,说道:“难怪朝廷腐败,谁能抵抗得了它的诱惑呢?”

陈皎:“官舍行?事多有?不便,吴主记什么时候得空了,替我?找找合适的宅子。”

吴应中皱眉,“九娘子寻宅子作甚?”顿了顿,“这?里吃衙门公家的不好吗,还能省一笔。”

陈皎露出贱兮兮的表情?,“金屋藏娇。”

吴应中:“……”

徐昭:“……”

她可真敢!

徐昭忍不住道:“这?是薛良岳下的套子,九娘子三思而后行?。”

陈皎不以为意,“你凭什么认为我?不可以利用商玠给?薛良岳下反套子?”

徐昭:“……”

陈皎老谋深算道:“留着商玠,我?自有?用处。”

她既然这?般说了,二?人也不好继续啰嗦,因为会被她怼。

却又怎知,这?阳谋正是郑县令给?他们下的套。

为了早日把陈皎那瘟神打发走,郑县令用钓鱼执法的方式向上级诉苦,特地?书信给?章陵郡太?守赵正洋,说陈皎在魏县大肆收刮民脂民膏,闹得鸡犬不宁。

赵太?守义愤填膺,并未直接上报给?淮安王,想着陈皎去魏县是治中郑章开的口,便拿着那封信函找到郑章讨要说法。

郑章巴不得陈皎捅出篓子来,把信函看了一遍又一遍。他收起心中的幸灾乐祸,同赵太?守发牢骚道:

“这?事倒是怨我?了,当初主公不听劝,非得让我?开口许一个?县的地?给?陈九娘,我?迫不得已许魏县,哪曾想她竟在那边生出事端来。”

赵太?守焦虑道:“还请郑治中出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