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不满道:“我管不了这许多,那交州谁镇守不了, 非得让大郎去守。他好歹是你爹的长子, 今日佳节连一句问候都没有, 可见偏心成什么样子。”
陈贤盛闭嘴, 他其实也觉得奇怪。自当初从京城死里逃生后,自家兄长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不但言语少了, 也甚少跟他们?的爹来往。
若是以前,陈贤树处处都要争强好胜,只为讨淮安王欢心。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似乎懈怠不少,仿佛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
就?拿进京来说,若是正常情况,自要跟到淮安王身边讨点甜头?,他却避得远远的,仿若淮安王是洪水猛兽。
陈贤盛的心中颇有几分?无奈,他知?道陈贤树心中肯定有疙瘩,却也没得办法开?解。一来他们?是二房,天生就?要比大房矮一头?;二来在父权为主的世道下,当初替父涉险本就?是孝道。
李氏憋了满腹牢骚回去,而其他妻妾们?则欢喜不已,因为现在的陈恩跟皇帝差不多了。一旦把朱州打下来,南方七州就?得六州,若要称帝也是使?得的。
殿内丝竹悦耳,觥筹交错,一派祥和之气。人们?一点都不担心战事,就?连陈皎都放松许多,觉得今年把朱州拿下应是稳了。
稍后她出去透透气,外头?阵阵桂花香袭来,带着些?许凉意。
陈皎一袭华服,仰头?看皎皎皓月。巨大的圆月高挂空中,皇城里挂满了喜庆的灯笼。她走到附近的城墙上眺望万家灯火,整个应宁尽收眼里。
马春在一旁好奇问:“小娘子在看什么呢?”
陈皎指着万家灯火,道:“我在看家国?太平。”
马春:“只希望咱们?南方别再有战乱了。”
陈皎没有吭声,南方的战争不会到此结束。她要尽快远离这里,把场地腾出来让大房跟二房斗。
现在便?宜爹的身份水涨船高,日后陈贤戎就?是太子了,郑氏一族岂能容得下陈贤树那样的威胁存在?
便?宜爹生性多疑,她不能守在京中被卷入大房与二房的内斗中,她得走,走得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