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周到?,让大郎受这般累。”
陈贤树心中发冷,却也?没有?多说什么,跟以往那般温顺懂事。恰恰是他的这份懂事,让陈恩欣慰,他应该能理解自己的难处。
天色已晚,陈贤树实在疲惫,不想再?继续跟这位产生嫌隙的父亲说话。
见他精神颓靡,陈恩安慰了几句,明日再?叙。
待人们散去后?,陈贤树有?心里话想跟李氏说,憋屈道:“往日我以为爹是爱重我的,经?此一遭后?,幡然醒悟,在他心里,我这个长子不过尔尔。”
“大郎……”
“阿娘,你知道我在奉州命悬一线时?有?多恨吗?我恨他明明知道我会因此丧命,还让我过来。
“他心里头其实比谁都清楚,奉州是什么样的泥潭,可是还是召我回来替他而?行,而?不是派三郎过去。
“这就是偏袒。在他眼里我打小就听话懂事,处处顺着他的心意?。我也?确实在努力?迎合讨好他,只想博得他的青眼,他也?确实经?常夸赞我有?出息。
“可是夸赞有?什么用呢?叫你去死你就不能忤逆,若不然就是不孝。阿娘,这样的父亲叫我心寒。今日见到?他,我很想质问他,却不敢,我怕他动怒。”
说这些话时?他的眼神是灰暗的,仿佛再?也?没有?光。
曾经?他以为那个父亲对他这个长子有?几分父子情,至少跟别的弟弟不一样。现?在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不论他怎么去努力?,永远都无法跟老三比拟。
庶出的终归跟嫡亲无法相提并论,在某一瞬间,陈贤树恨透了这个家?。
特别是听到?李氏说起陈贤乐的回归,以及陈皎受魏县食邑时?,他心中的嫉妒达到?了顶点。
他为淮安王九死一生,得来的不过是三言两语的安慰。而?陈贤乐和陈皎却备受抬举,那种巨大的心理落差令他满腹埋怨,甚至生出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