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里一边清查柳家私盐的门?路,一边寻找温县令藏的钱银。陈皎特地去过别院两回,里头不算太大,也没什么特别的。
起初她猜测温县令把钱银藏在地下,结果到处敲敲找找,并未发现异常。
温家的家仆说温县令喜欢字画,经常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作画,一呆就是整日?。
陈皎坐在书房里,绞尽脑汁观察,一时间没有头绪。
与?此同时,跑到盛县的裴长秀又折返回来了,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往哪里。
家破人?亡,无亲无故,无牵无挂,孤身一人?在天地间游走,无比迷茫。
她牵着马,灰头土脸,茫然地眺望远方的山峦。
这里不是她的家,她也不喜欢南方,她想回曲州,可是她清楚的明白,她回不去了。
那片被胡人?践踏的地方,她的家乡……在某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像浮萍一般,没有归宿。
她不怕死亡,却又畏惧死亡,因为不能就这样死去,不甘心!
裴家老小二?十多?条人?命,她的父母,她的丈夫,她的一双儿女,她的姐姐……
她不能死,也不敢死,她害怕午夜梦回时看到父亲那张黯然的脸。
犹记得小时候父亲告诉她,入了伍的士兵,就该死在沙场上。她裴长秀的归宿应该是沙场,是家乡的故土,而不是客死异乡。
“想杀回去吗,告诉你爹,你能。”
想到那双野心勃勃的眼睛,裴长秀思绪翻涌。她从未见过后宅女郎会有这样的眼神,犀利,充满着对权欲的狂热。
说起来她对陈九娘的印象不算太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