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沧澜脸色不佳,一旁的家主都是老狐狸,立即为顾衍芝解围,大笑道衍芝定是害羞了。

舒黛眉和阮夙见状,互相对视一眼,些许担心顾衍芝,准备找个机会悄悄溜出去。

周玲生得美丽,家族势力不弱,其父是顾沧澜的左膀右臂,唯顾沧澜马首是瞻。周玲曾在泽沧派修习,后被接回家中。众家主转头向周父敬酒。周玲贴在父亲身边,羞涩却掩不住喜悦。

泽沧派弟子大多来自世家,借此机会正好与家人团聚,宴上一派欢乐。

古月明与师弟廖文同坐一桌,古月明与廖文师出同门,拜在一个师父座下。他两不是什么大人物,桌位离首座远,离顾衍芝十万八千里,可即便如此,廖文还是一直阴狠地盯着顾衍芝,手中酒杯越捏越紧。

听到顾衍芝与周玲订婚的消息,古月明艳羡道:“好一对金童玉女。”廖文转头瞪古月明一眼,古月明立即闭嘴,小心翼翼凑到廖文眼前:“师弟,吃鱼,这个鱼不错。”

廖文心烦,推了古月明一把,古月明猝不及防,后仰着和椅子一齐跌倒。廖文瞥了古月明一眼:“多嘴多舌。”

古月明好脾气地笑笑,自己爬起来,拍拍屁股,也不觉得尴尬。周围师兄弟见惯不怪,根本无人在意这幕。

廖文出身世家,古月明出身卑微,从廖文进师门第一天起,古月明就开始拍廖文马屁,尽想着捞些好处。廖文仗势欺人,趾高气昂使唤古月明,把他当一条狗,古月明也乐意。

廖家和周家地处同郡,两家多有来往,廖文从小就喜欢周玲,是周玲真正的青梅竹马。廖文父亲常说,等他长大就和周家提亲。没想到被顾衍芝截了胡。

廖文心里不痛快,压根儿看不起顾衍芝,觉得顾衍芝就是靠他爹的荫蔽。

见顾衍芝离开宴会,廖文也跟了出去。古月明继续坐着,又喝了几杯酒,才出去找廖文。他是廖文的跟班加仆人,怕廖文使唤他时他不在,廖文生气。

顾衍芝走到拱桥上,虽是夜晚,但泽沧派灯火通明,水面一清二楚,一条条色彩绚烂的锦鲤不时跃出水面。

顾衍芝倚在石栏上,怔怔出神望着锦鲤,看它们在方寸池塘中游动,锦鲤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它们失去了自由。

顾衍芝垂下眼,灯火澄澄,他睫毛很长,在眼睑下遮出一片阴翳。

顾衍芝察觉有人靠近,一抬头发现是廖文,微微点头示意。

廖文看顾衍芝的清贵风范,嫉妒得要死,酸溜溜开口:“大喜的日子,师兄怎么郁郁寡欢?”

顾衍芝平静道:“廖师弟有什么事?”

“俗话说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一旦成了亲,可就不能出去偷吃了。师兄是不是为此烦恼啊?”

顾衍芝皱了皱眉,廖文瞬间觉得,顾衍芝在嫌弃自己,他脸上挂不住,急着给自己找补,说话酸得难听:“哎呀,师兄,就别装正人君子了,哪个男人不是这样?”

顾衍芝道:“廖师弟如果没事,那我就告辞了。”

廖文一定要戳破顾衍芝虚伪的面具,不依不饶:“你看掌门以前清心寡欲,现在还不是纳了小妾?”

顾衍芝瞬间攥紧拳头。

廖文专往顾衍芝痛处戳,他装作神秘地靠近顾衍芝,低声道:“听说那小妾以前伺候过你,怎么样,是不是媚骨天成,床上销魂,要不然怎么连掌门都能勾到。”

顾衍芝一下提起来廖文领口,怒道:“谁告诉你的?”

廖文终于激怒了顾衍芝,幸灾乐祸道:“泽沧派谁不知道啊?小厮侍女早就传开了,掌门收了偏房,以前是你屋里的人,都传你爹抢了你的床上人……”

顾衍芝忍无可忍,怒火中烧,一拳打在廖文颧骨。廖文哪儿会吃亏,回敬顾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