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更何况国既有律令,民自当从之,我的夫郎从小就受尽款家虐待,若是我不替他要回个公道,那谁来从令呢?”

村长里正被步故知以律令相压,不知为何,面上陡然都变得不太好看,但不管如何,还是不能让步故知将此事闹上官府,便只能更是和气地劝着:“话不能这么说嘛,毕竟款冬身上流的还是款家的血,他父亲不在了,他二叔自然就是他的父亲,即使款老二家的做的有些事确实太过分了,可毕竟她是长辈,小辈又如何去官府告长辈呢?”

步故知觉察出了什么,无论是款二婶还是村长里正,似乎都很是害怕他将事情告上官府,款二婶害怕情有可原,那村长里正又为何要如此阻拦,难道是只为了村里的名声?

里正性子更急,见步故知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也不顾和气了,脸都涨红:“步家小子诶,你也是有功名在身的,即使你让官府替你出了气,但沾上了不孝长辈的名声,日后若要继续科考,哪个考官敢录你呀!”

这便是以科考相要挟了,在古代,若是考生名声有损,确实会影响到最后的录取结果,更何况不孝不仅是名声上的问题,严重时更是一项罪名!

先不说步故知并没有科举的打算,自然不会在意这些,里正这话更是让步故知确定了,款家甚至还带着村长里正,都藏着不能让官府知道的秘密!

第22章 端倪

躺在地上的款二婶听到里正说的话,一瞬间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般,撑着地艰难地爬了起来,还装模作样理了理杂乱的头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便又开始趾高气昂:“不错,我可是你的长辈,你若是告我,那可是不孝!”

自古正统王朝,无一不以孝治天下,故不孝之罪是压过其他罪名的,像款家的情况,即使最后步故知真的以虐待罪名惩治了款二婶,但案结之后,官府还得追究他与款冬的不孝之名,轻则剥夺步故知的秀才功名,重则以大罪处理。

不过鉴于款二婶最多只能算作款冬的养母,款冬又业已出嫁,故应是到不了重罪程度,不过革除功名怕是免不了。

但若是能让款二婶虐待款冬的罪名昭彰,步故知也不会吝惜这古代的秀才功名。

由是步故知仍是毫无退让之意,眼中凌冽更甚,睨一眼款二婶后,又意味深长地扫视院中站着的村长里正,但话却是对款二婶说的:“那你大可去试试!”

款二婶这下真的是又气又怕,挥舞着手就要往步故知脸上挠:“我真是养了一个白眼狼,早知道我就不收养这个晦气东西了!克死了他父母不说,现在要来害我!”

步故知先是退避了几步,见款二婶还是追着不放,又出口诋毁款冬,便再也忍不得了,狠狠踹了款二婶一脚,力道虽不大,但是是看准了腿弯痛穴才动的脚。

款二婶应击“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抱着腿疼得哎呦哎呦地直哭,嘴里颠三倒四的还是不干净,一会儿骂款冬,一会儿骂步故知,还骂了款二叔是个不争气的,让小辈都爬到头上来了!

款二叔和款家儿子本想上前搀扶款二婶,但步故知横眼看了过来,眸中怒意不加掩饰,视线如利刃,竟生生让他们不敢再上前。

村长白着脸倒还没个反应,但里正却是站不住了:“好一个张狂小儿,竟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殴打长辈,我看也不必你明日再去报官了,我这就去请老父母来,我们清河村一刻也容不得你这种不孝之人!”

村长一听,赶紧拉住了里正,低斥:“你在这儿瞎胡闹什么呢!”

里正甩开了村长的手,愤愤道:“不是我瞎胡闹,是那个步故知太不知好歹了!”

眼见里正喊来了自己的儿子便要去县里“恶人先告状”,屋里头黄大娘猛然冲了出来:“谁说秀才公是不孝了!款冬是款老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