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昌摇了摇头:“未必是想钓出谁,不?过是防患于未然,若是今日这叶鸣未曾站出来,其实此事也?就过去了。”

在三?人都对?方?才之事略微表达见?解之后,步故知却没有开口。

萧岳嘻嘻一笑,抽出腰间?折扇点了点步故知的肩:“怎么,步进士没有赐教吗?”

步故知无奈地推开萧岳的折扇,面色不?似他们三?人轻快,而是有些凝重:“我是在想,为何是景州。”

这下萧岳也?不?再嬉皮笑脸了:“晏明的意思是,景州恐怕是有备而来,而圣上与各位先生也?是早有预料?”

步故知颔首:“是,而且恐怕,景州之势已然早露端倪,才叫圣上与几位翰林先生如此煞费苦心做局。”

裴昂与魏子昌对?视一眼,也?同样面色凝重:“可我们又能?如何?”

步故知沉默了,抬眼望向南天,此时朝日高悬,由东至南,但京城中,初春的阳光并?无什么暖意,只堪堪照亮晦暗之地。

料峭寒风吹得雅间?的窗枢吱呀作响,像是在应和着步故知的叹息:

“往南去,春风暖意自会照拂大?地,我们做那迎风送暖之人便?好。”

第134章 策题

三月十四, 垂拱殿。

落日余晖拉长了中殿的倒影,遮掩了金砖墁地上映着的霞光,唯有?正殿前的一片, 还残存着点点洒金。

突然, 一双黑色长靴踏在了洒金之上,殿内守门侍宦听?到了动静, 连忙拉开了朱红色殿门,并恭谨地轻声道:“陛下方才已经用过药了, 在寝殿内歇着。”

那双长靴的主人正是李忠正, 他双手托着黑漆木盘,上头盖有?明?黄色的缎绢,声音比以往更要谨慎:“陛下现在可好些了?”

守门侍宦顿时?面露苦色,抬眼?看?着李忠正,有?些欲言又止。

李忠正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垂下?了头, 侧着耳朵凑到守门侍宦的脸前, 更是压低了声:“我不在的这两个时?辰, 发生了什?么?”

守门侍宦赶紧贴着李忠正的耳轻声道:“老祖宗你有?所不知, 皇后?娘娘前脚跟刚走,后?脚跟景王殿下?就来了, 陛下?并不愿见殿下?,而殿下?也不愿意离开, 还跪在了殿前说了些话......”说到这里,他便又开始犹豫。

李忠正轻“啧”了声,低声斥道:“也不看?看?你现?在站在哪儿?还怕得罪了旁人?”

那守门侍宦连连认错, 再接着道:“景王殿下?说,景州那些事都与他无关, 是他底下?的人打着他的名义行的事,他知晓后?已?经尽力在亡羊补牢了,希望陛下?可以原谅他。”

李忠正闻言眉头紧蹙,面上还有?淡淡不屑,轻嗤了声,刚想说些什?么,但瞥到身侧的侍宦,还是将话咽了下?去,又问?道:“那陛下?是何反应?景王殿下?又是何时?走的?”

守门侍宦唯唯诺诺地应道:“奴见陛下?脸色不是很好,药也放在一旁,老祖宗不在,我们都不敢上前,好在只过了片刻,杨妃娘娘和汉安王殿下?也过来请安了,是杨妃娘娘劝陛下?用的药,而景王殿下?见杨妃娘娘和汉安王殿下?入殿之后?,没过多久便自己离开了。”

李忠正这才点点头:“那杨妃娘娘和汉安王殿下?待了多久?”

守门侍宦:“杨妃娘娘是才走不久,但汉安王殿下?却是跟在景王殿下?后?头走的。”

李忠正还想再问?什?么,但从寝殿中走出一个都人*,躬身走到李忠正面前,行了个礼:“陛下?请您快些进去,莫要在外头再耽搁了,有?什?么事想知道可以亲自问?陛下?。”

李忠正后?脊一阵发凉,顺眼?望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