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萧祈安年过弱冠,这些年因北疆之战耽搁了婚事,淳明帝夫妇又明里暗里的拖延,导致新帝至今枕边空置,无儿无女。

如今奸佞已除,后宫选秀事宜也要尽早提上日程了。

萧祈安唇边含笑道:“朕心中已有人选,已经请钦天监拟定了几个吉日,众爱卿不妨一同商议,把日子定下来?”

众人没想到陛下已有主意,还在疑惑究竟是哪家贵女,曹元禄已经报出了几个吉日,五月底一日,六月两日,七月两日,八月有三个日子。

众人更是暗暗吃惊,这日子都这么靠前吗?

三书六礼诸事繁琐,皇后婚服还需时间赶制,五月可都没几天了。

不过陛下着急也是人之常情,毕竟以他这个年纪,旁人都已儿女双全了。

朝臣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

对于时间上的紧迫,萧祈安让众人不必担忧,“已经合了八字,纳吉纳征之礼随时可以操办起来,皇后婚服凤冠也已在赶制,朕多派人手,加紧赶工,六月前必定能够制作完成。”

礼部尚书道:“既如此,自然是越快越好。”

这时一直沉默的兵部侍郎上前拱手:“陛下御极不过一月,朝堂大事刚刚起步,月底封后终究仓促了些。”

一旁的阁老颔首认同,“不如就定在六月十八如何?”

谁不希望皇帝早日充实后宫,繁衍子嗣呢?

兵部侍郎斟酌片刻道:“六月暑热难消,婚服繁重,礼节繁琐,只怕陛下和皇后娘娘劳累过度。”

萧祈安皱紧了眉头。

众人觉得有理,“那就七月?”

兵部侍郎又道:“七月为鬼月,鬼门大开,为不祥之兆,不宜嫁娶。”

萧祈安:“……”

众大臣:“……”

不光萧祈安脸色沉了下来,几位阁老大臣也暗自腹诽。

「陛下不近女色,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成婚的心思,此人却百般阻挠,是为何意?」

「你自己孤家寡人也就罢了,陛下的婚事关乎江山社稷,皇嗣传承,岂能一拖再拖!」

「陛下把你从彭城捞出来,委以重任,你就是这样回报陛下的?」

萧祈安沉吟片刻,道:“既如此,那就定在八月十八,国丈以为如何?”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有石破天惊之势,在场的官员面面相觑,皇帝口中那声“国丈”……就在他们几人中间?!

良久之后,这位新上任的兵部侍郎才缓缓拱手:“微臣不敢,陛下心意已决,那便依圣意裁夺吧。”

众人再三确认,才确定开口的正是方才百般拖延的兵部侍郎盛豫。

“陛下心中的后位人选,竟是盛侍郎的女儿?”

「他不是无妻无子,孤家寡人吗?从哪多出来一个女儿?」

不过这些话不好放到明面上说,众臣还是拱手恭喜:“盛侍郎玉貌清扬,风姿卓绝,想必皇后娘娘也必是仙姿玉质,国色倾城。”

盛豫无奈地笑笑。

从尚书房退出来,他又到兵部衙门看了会卷宗。

陛下登基,原以为他会顶上冯遇指挥使的位置,没想到却进了兵部,皇恩浩荡,这是给皇后母族的抬举和体面。

忙到晌午,盛豫回到府上,没想到朝廷的纳采使者竟是比他先到了。

曹元禄手持圣旨,领着纳采使上前,后面一众宫监排着浩浩荡荡的队伍,抬着纳采的金银玉器,一时门庭若市,坊间议论纷纷。

盛豫问春蝉:“姑娘呢?”

春蝉哪里见过这阵仗,低声回道:“姑娘逛街听说书去了。”

盛豫只得朝曹元禄拱手:“小女外出未归,我这就派人去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