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里头,刚才睡着了,这会儿不知道醒了没。”苏景逸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随后又拉着人嘱咐,“他虽说是醒了,但是腿没知觉了,可能是药的缘故,我知道你因他不爱惜自己生气,但这几日也少说几句。”
“好,知道了。我去看看他。”
顾云青进内室后,祁铭何晋等人都非常自觉地出来了,给两人留下独处的空间。
“你来了。”沈君泽进屋后就不困了,这会儿正坐在床上看书,顾云青一进门手里的书就合上了,视线自人进门便一路追随着他。
顾云青坐在床边,抚过沈君泽苍白瘦削的脸颊:“我来了。”
“护国寺的事,我都知道了,是我来晚了。”
沈君泽怔住了,眼眶一下就湿了,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这下倒把顾云青给吓着了,手忙脚乱地帮人擦眼泪。
“是我不好,不该提这些,惹你伤心了。”
眼泪擦到一半,苏大夫阴恻恻地推开门探出头来:“久病之人,忌大喜大悲,你讲话注意点。”
“诶呦我去,苏景逸,你能不吓人么?”扣﹐扣﹑群<七一零五八八<五九﹒零?追﹐更】本文﹒
顾云青被吓了一跳,沈君泽倒是被这一下给逗笑了,他整个人倚在顾云青怀里,亲昵的蹭人脖颈:“收拾一下,我们回家吧。”
“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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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自打沈君泽昏迷之后,顾云青心里就一直堵得慌,他说不清为什么,跟朝中告了假,也不回家,最后在城外兜兜转转走到了护国寺的山脚下,他知道沈相夫妇是在这儿出的事,但不知道其具体缘由。
护国寺自打上回出事后大部分厢房尚在修葺中,顾云青上山路上还瞧见了不少往山上搬运材料的民工。佛寺门口慧空主持正让僧人给工人们分发餐食,顾云青双手合十向住持行礼:“住持,可否借一步说话,我有些事情想问问住持。”
慧空住持摩挲着手中的念珠,道了声阿弥陀佛,“施主随我来吧。”
老住持带着顾云青去了沈相夫妇之前住过的地方,房间已被修整干净,但厢房墙面上仍有火烧过的痕迹。
“施主来是想问沈相的事情,还是沈公子的事?”
“住持认得我?”顾云青抬眼环顾房间,盯着墙上的黑色痕迹,心里大约猜到这里应该是当时出事的地方。
“不认得。”慧空住持摇摇头,掌中念珠拨动几下,“最近寺中常有人来,大多都是来询问沈府的事,因而便做此猜测。”
“住持慧眼,我此行确是想来问问沈相遇刺的事情。”
“阿弥陀佛……”老住持双掌合十,叹了口气,“此处便是当时相爷与夫人住过的厢房,那日的贼人自称是前来打家劫舍的山匪,一入寺内便直奔后院厢房烧杀抢掠,沈相派了身边护卫保护香客,自己与夫人却不幸遭人暗算,再后来沈公子到的时候,相爷与夫人已经快不行了,所幸他们父子见了最后一面。”
回忆起那日的惨状,老住持还是忍不住连连摇头,口中默念着阿弥陀佛。
“后来呢?”顾云青已经猜到那伙山匪的真正目的就是奔着沈相来的,“事情原委住持可知道?”
“这是官场上的事情,老衲不便多问,便也不知晓后面的结果。若是施主想知晓,可以去大理寺问问,前几日大理寺的贺大人曾派人来过。”
“好,多谢住持。”
顾云青临走前慧空住持叫住了他:“敢问施主与沈公子是否认识?”
“认识,住持可是有话要我转达?”
“老衲只是想问问沈公子近日如何。老衲与他也算是旧相识,前些日替他诵经祈福时紫檀念珠断了,心下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