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恙,一颗心这才堪堪放下。
“现下朝中局势未明,父亲母亲都还是要少进宫。”沈君泽携二老在厅堂落座,“近期也要少和朝廷中人来往,不论是太子还是季嵩言,都要避着。”
“这些我与你父亲都有数,只是你如今牵扯其中,我们担心你的安危。”季泠拉着沈君泽的手拍了拍,面上满是不安,“你的手这样凉,脸色也不大好,近日身体可还好?”
“母亲放心,我身体无恙,近日苏大夫就在别苑替我调理。”
沈相等母子二人寒暄完,才开口:“阿泠,君泽难得回来,你不若去做点平日他爱吃的,如此也不枉他来一趟。”
“好好,你说的有理,我这就去下厨,君泽可有什么想吃的?”
“只要是母亲做的,我都喜欢。”
支开了季泠,父子俩才开始说正事:“你今日来相府,想来是有别的事,你母亲已走了,有什么事可以说了。”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一则是来探望一下二老,二是来借个道。”沈君泽两手揣在衣袖里,瞥了眼父亲笑着解释,“我这两天行事得避开阿青的眼线,他知道太多容易惹祸上身。”
一听这口气沈相就知道他要进宫,两道剑眉忍不住拧起,屈指在桌案上叩了几下,末了一拂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顾云青知晓太多会惹火上身,那你可曾想过自己?你如今与身陷泥淖有何分别!君泽,你得替自己考量考量!”
“父亲,自皇帝将我从西北召回的那一日,你就应该知道,季氏这个烂摊子我是甩不掉了。”沈君泽起身对着沈相微微躬身,“好了,时候不早了,我还得进宫一趟,待母亲回来了,还有劳父亲哄一哄,晚膳就不必等我了”
皇帝这会儿正在御书房,陆德全陪在身侧研墨:“皇上,您这都等了这么半天了,这沈公子想来是不会来了。”
“急什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就算不为了他自己,为了顾云青,他也是会来的。”
主仆二人话才说完,就听得门外的小内侍通禀:“皇上,沈公子求见。”
“让他进来吧。”
待沈君泽进到书房,皇帝屏退了左右:“可用过晚膳了?朕听闻你近日病了,不若传太医来替你瞧一瞧?”
“不必了,陛下唤臣来此,想来是有要事,勿须顾左右而言他,父母亲尚在家中等臣一道用膳。”
皇帝早已习惯了沈君泽这种冷漠的态度,手里把玩着檀木手串:“太子和老五,都难当大任,如今刑狱出了差错,正好让他们两个历练历练,你以为这件事交由谁处理更为合适?”
“太子与季嵩明向来不和,想来不会用心去查,不若交由五殿下。”老皇帝又开始试探了,沈君泽一脸漠然地和人对视。
“说得有理,既如此,那就让嵩言去查吧。”皇帝面上乐呵呵的,完全不像刚死了儿子的人,“说起来,你近日又搬回相府了?”
“劳陛下关心,臣父母尚在家中,自然是要常常回家的。”谈及家人,沈君泽打量人的眼神都带了几分锐利,“不知陛下可还有旁的事吩咐?”
“自然是有的,朕瞧着顾云青回京已有月余,你说是让他就此常驻京城,还是继续回西北戍边?”
皇帝话及顾云青,沈君泽心里那一根弦立时就绷紧了,垂下眼两手在袖间攥成拳又缓缓松开:“漠南虽说已降,但不知其能安分多久,朝中尚无可用将才,想来顾将军还是早日回到西北更为合适。”
皇帝笑眯眯地望向沈君泽:“君泽所言不无道理,那过几日朕就下旨将顾云青调回西北。”
如今朝中人心浮动,局势动荡,若顾云青真能就此回西北,沈君泽倒也能安心不少。离宫后,沈君泽依旧回了相府,何晋也已查明下午跟随的探子就是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