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一声,贺敬之手里的筷子掉了,他张大着嘴,一脸震惊的盯着顾云青,还抬手摸了摸人脑门,“也没发烧啊,怎么还说起胡话来了?”方正也颇为诧异,求证地望着语出惊人的顾云青。

“我没说胡话,”顾云青揉了揉眉心,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俩人解释,“沈君泽来西北那段时间,我俩就差点……嗯……睡了。能明白吗?”

很好,这下两人算是彻底说不出话来了,三个人就这样大眼瞪着小眼。方正好半天才缓过来,问:“不是,你怎么就和他扯上关系了?”

“是呀,你怎么就和他差点睡了呢?”贺敬之精准的抓住了重点。

顾云青白了贺敬之一眼,拎起边上的酒壶对着嘴倒,完事儿了抹了抹嘴角,说:“他先来撩拨我的。”

“我信你有鬼了,如果只是他先来撩拨你,要是你没点意思能跟人差点滚床上去?”贺敬之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嚎出声来,“而且我还真不信是他先来撩拨你的。”

顾云青啧了一声,冤得不行,奈何沈君泽在京城里给人的印象都是清冷的,他真是有嘴也说不清,干脆不去纠结这个问题,闷头喝酒去了。

“诶,所以你不高兴是因为什么?”方正反应过来绕了一圈他还是没说这个。

“我猜是他发现沈君泽撩完了他结果身边又跟了个别的什么人。”贺敬之嘴里含着筷子一本正经的说着,然后就发现顾云青脸色明显黑了,登时乐了,“不会真叫我说着了吧!”

“是谁啊是谁啊?”

方正经他这么一提,恍然道:“八成是太子。”

顾云青脸色彻底沉下来了,还真让这俩人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手里筷子一摔,道:“接风宴,你们就这么给我接风?”

“那太子与沈君泽亲厚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你这是在吃哪门子的醋?”贺敬之盘腿坐在人身侧,摇头晃脑地同他分析着,“你想想啊,你跟沈君泽,你俩成了吗?没成吧,没成他同谁好跟你有什么关系呢,你在这里生闷气,他又不知道。我劝你啊趁早去摊开了说清楚,做个了断也好,省得你像个怨妇一样。”

方正拧着眉,一脸严肃的看着顾云青,说:“我也觉得,你趁早同他断了的好。沈君泽其人颇有心计,近日里京城那些官员裁撤听说都是经了他的手。”

“诶~先不管他人怎么样,你不能上来就劝人断了。我觉得正好趁着沈君泽近日不住在相府,你去找他说说清楚。”贺敬之偶有听说一些京城近日的动向,但不大在意朝堂上发生的事。

“你说他不住相府?那他在哪儿?”顾云青扭头看着贺敬之,手里的酒壶已经空了,被他弃置在一旁。

“好像是京郊的一处温泉别苑,我前几日看见太子去过那儿,想来是去找沈君泽的。”贺敬之才说完,身旁的人就站起来准备往外走,他忙伸手去拉,“诶,你干嘛去?”

“去找他说清楚。”顾云青拂开了贺敬之的手,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嘿,”贺敬之扬了扬眉,对着方正到,“这算是酒壮怂人胆?”后者颇为无奈的摇头,喝了口酒,说:“算是吧。”

外头的雪已经停了,天色刚刚擦黑,顾云青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京郊走,大约是喝了酒,他身上只一件单薄的外衫也不觉冷。顾云青到别苑门口时正遇上祁铭出来,祁铭颇为意外的同他打招呼:“顾将军,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找沈君泽。”这天都黑了,人也该回来了吧,顾云青心里想着,抬脚就要往院子里走。

“顾将军这是喝了不少啊。”祁铭见他一身酒气,忙上前拉住了他,道:“公子还没回来,这些天公子常常进宫,有时候晚了也会在宫里留宿,今日想来是不会回来了。”

顾云青一听,直接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