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他,手里提这个酒囊往院子外走,寻了处僻静的地方坐下,背靠着棵树,仰头给自己倒了口酒。
苏景逸一路追了出来,气喘吁吁地跑到他跟前,手里还拿着个信封,甩到人面前:“没烧,我逗你的。”
顾云青接过信封,心情颇为复杂的打开,同样是一页纸,上头却絮絮的写了许多:苏大夫见信安,自我回京已一月有余,不知西北战事如何,边军伤亡几何,顾将军可曾安好?他一应荤腥忌食你还是要多盯着他些,我走时瞧他伤口才生了新肉,切不可因食误伤。顾将军疲于军中琐事,忙时总不能好好休息,还望苏大夫多多注意,切勿叫顾将军过于操劳……
顾云青指腹摩挲着信纸,鼻子有些酸,他小心收好了信纸,连同那道平安符一起揣进怀里,他望着天上那轮圆月,问苏景逸:“苏景逸,你说这沈君泽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景逸坐在他边上,气儿还没喘匀呢,他伸脚踹了下顾云青,道:“虽然我是个大夫,但我不管相思病。我哪儿知道沈公子想什么,你想知道就自己写信问去。或者干脆直接回京,反正现在西北安定了,你走了也没什么。”苏景逸歇了会又继续说:“我觉得在这之前你还是先想想清楚自己对人沈公子到底什么意思。反正我瞧着,人沈公子挺好的,你不管对人有没有意思都想明白了说清楚了,别给人耽误了。”
第十六章
直到快入冬了,西北一应的琐事才算是处理好了,顾云青请调回京的折子才递上去,京城那边召他回京复命的圣旨就下来。顾将军虽归心似箭,还是细细同霍辞交代好了一应事宜,捎带着苏景逸一道回京了。
京城虽不比西北冷,却已飘起了雪花,顾云青一到京城安置了苏景逸就匆匆进宫面见了皇上,回禀了西北战事的结果。正准备出宫去相府寻沈君泽,就在宫门口瞧见了沈君泽被季嵩鹤扶着从东宫的车驾上下来,他身上拢着细毛领的披风,季嵩鹤站在他身侧替他撑着伞,二人看见了顾云青,沈君泽略一颔首:“顾将军。”
顾云青看着两人站在一块儿,心里实在是堵得慌,却又不好直接开口,转过身去拂马鞍上的雪,硬邦邦的回了句:“沈公子,许久未见日子过得倒是愈发滋润了。”
“顾将军说笑了。”沈君泽略一躬身,道:“皇上还等着我同太子,就不与顾将军闲话了。雪天路滑,将军骑马可得小心着些。”
“不劳沈公子费心。”顾云青利落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连带着落下去的鞭子力道都重了些,马匹吃痛的嘶鸣了一声,载着人飞驰而去,扬起了满街的雪。二叁铃六久二叁'久六整理ˇ裙“
贺敬之惯是爱玩的,顾云青的接风宴他给定在了锦玉阁,还请了当红花魁柳玉作陪。“阿青你怎的带了一身的雪进来,快擦擦等会该着凉了。”贺敬之见顾云青发上肩上都积了一层薄雪,屋里暖和有些已经融了,在他肩头洇出一小块儿水渍来。柳玉乖巧的拿了帕子过去想替他擦擦,顾云青却挥手拂开了,道:“不过一点水渍,不碍事,柳姑娘娇贵,还是伺候贺公子去吧。”
方正觉出顾云青神色不对,拿了酒替他斟上,问:“怎么了?今儿不是才回京,脸色这样难看,宫里那位给你出难题了?”顾云青猛饮了口酒,甜滋滋的,不得劲,他砸吧了下嘴,蹙着眉,道:“没有,宫里那位倒是好说话得很。”
“这酒没滋味得很,有没有烈酒?”
贺敬之搂了柳玉手里的折扇敲在顾云青手上,调笑道:“这可是千金难求的春风露,柳姑娘玉手亲酿的,你还嫌没滋味?顾将军,你这嘴也忒挑了。”
贺敬之也发觉了顾云青自打进了门就没好脸色,撒开了怀里娇软的人,凑到顾云青跟前儿,揽着人肩,问:“顾世子今儿是怎么了?又是掉脸子又是要烈酒的,想买醉不成?还是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