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征雪却像料到,闻言颔首:“如此,今晚便和守关的副将知会一声。”
“先谢过了。”
俩人客套几句,我听不出哪儿不对劲,却觉着江征雪瞒了我什么,又小声喊他,伸手扥了扥衣摆。
他伸手在我脑袋上揉了把,又帮忙将大氅系好:“乖,走了。”
我嗳了声,回头看时屠安还盯着我,表情晦涩。
回帐路上又开始飘雪,天幕灰蒙、黑云低压,只有兵营那边飘的炊烟才有些人气。
江征雪依旧是不说话,没问我与屠安发生了什么、也没质问我同他搅在一块做甚,只是缓步往前走,风雪继续、模糊侧颜,但牵我的掌心还暖着。
相较年少时,我总觉得他寡言不少,对话也只问一句回一句,好像那个总爱与我分享新鲜事的江征雪不见了。
壳子里住进一半我不曾了解的、从未见过的江征雪,那是我缺席他的小半辈子。
“哥。”
我伸手拉住他,停下脚站在原地。
“怎么了?”
江征雪回头,雪花落在发梢眉间,突然让人有种面容被模糊的遗失感。
“我好像猜不到你在想什么了。小时候,我俩分明是心有灵犀的。”
他闻言唇瓣微张、怔了下,片刻后露出个苦笑:“怎么会?容儿是天下最懂哥哥的人。”
“真的?”
“真的。”
“那你说你现在在想什么,我看和我猜的一不一样。”
“……”
他沉默下来,隔了半晌又呼出口白雾,走近两步用额头抵上我的额头、鼻尖错着鼻尖。
“我猜你在想哥哥会不会吃醋,对么?”
我哼唧声,心虚地瞄他一眼,贴着脸颊蹭了蹭。
“容儿,哥哥从没想过要束缚你、禁锢你。我想你能肆意生长,去见识、去经历。哪怕过程中会遇见比哥哥好的人,或者从前的约定慢慢不作数了。我宁愿你离开我,也不想你永远安于一隅。我想你能长大、能独当一面,你明白吗?”
我僵着表情,勉强笑了笑。
“……我已经长大了呀,哥。”
江征雪没应,沉默着抱住我。
次日再见屠安,便是清晨启程时。
他牵着破风,换了陈大夫给的干净衣裳,单看衣着还真像中原人,只是颇具异域气息的五官暴露了一切。
“抱一个?”屠安张开双臂,眼神示意我过去。
我不情愿,站在江征雪旁边哼哼。
“再见就不知是何时了,抱一个都不肯?”
我闻言才勉为其难走近,下一秒就被他抱个满怀。屠安贴着耳边低语:“等我娶你。”接着便张口咬住我耳垂,留了牙印。
我羞得脸红,慌张给人推开。
屠安爽朗一笑,翻身上马:“后会有期!”
瞧着人远去,我才得了空子问江征雪:“你安排他骑马出关?那这车撵是给谁准备的?”
我没等到回答,眼前霎时一黑,没了知觉。
吾弟亲启
今夜大雪、风也凌冽,刮得军帐直响。被惊醒时望见你睡颜,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许是守关太久,躺在榻上竟有些恍惚,好像这般安然该是上辈子,去帐外吹了阵风才稍稍清醒。再回帐想躺下又怕扰你好梦,索性找来纸笔在桌案前写下此信。
提笔踯躅。昨日相见、哽了八年的话在你面前一句也讲不出,原想下笔写出或许会轻松些,可此时此刻、狼毫笔竟也有千斤重。来六巴4午<76;4久午,蹲全夲
昨日你说,哥哥从小与你心有灵犀,现在却生分了,看不出我心中所想。我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