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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拾

“不是说不要了？”

我停下动作，翘起嘴取笑道。

屠安闻言脸色变了变，神态有些不自然：“我就是……也想留个念想。”

“那怎么成？”我略一挑眉：“你那串大可以还给你，我这份还要自己留着。”

“你留着做什么？”

“当然是送给心上人。”

他表情黑下去，抿着嘴半晌没说话。

忘了添柴，他这屋里的火熄了，温度慢慢降下来。我起身想去把挂在门背上的大氅取来穿上。屠安却误以为我要走，牵住的手登时发力。我猝不及防，重心不稳栽倒在他榻上。

“哪儿去？！”

他欺身压上来，右手还拽着我手腕没松、抓得死紧。我疼得皱眉，心里立马就蹦出两个字。

野蛮。

屠安半身裸着，另只手按住我胸脯，被这么压制着动弹不得。

我挣了挣，不虞道：“没要走！我冷，穿件衣服也不行？”

他脸色一僵，松了力道，嘴里小声吐出句娇气，伸手拉过被子给我盖上：“送了有什么用？不是夷戎人也不晓得是什么意思，还不如留给我……”

“那你知道是什么意思还要我给你？不是说不喜欢了吗？骗人的？”我说着，干脆将塔桑从手腕上取下来，搁在枕面上：“承认是骗我的话，你就来拿吧。要真是这样，你就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类人、虚伪又违心，爱不敢爱、恨不敢恨，感情都落得不痛快。我看不起你，拓跋屠安。”

“若是没骗我，我大可以当从前的种种没发生过。你掳走我、害我背井离乡，可你又救了我、害我没法将你恨个彻底，倒不如自此相忘于江湖、两不相”

欠字还未出口，嘴唇便被人堵住。

拓跋屠安吻了上来。

他来势汹汹，牙齿磕碰在我唇肉上，可我大脑宕机，疼都没来得及反应。直到他长驱直入，舌头企图撬开我齿缝往里才堪堪回神。

我羞愤去推，攥紧拳头发狠地锤在他胸口上，大概是打中伤口，他疼得闷哼一声，却没停下。

我咬紧牙，死死把人挡在外面。屠安也恼了，干脆腾出右手一把掐住颚骨，翻身把我骑在胯下。

“说什么相忘江湖、两不相欠！你们那四字中原话真真是伤人！”

他啐了口，吐出句我听不懂的脏话，另只手扯住我衣领、呲啦一声，大片肌肤赤裸在空气中。

他喘着粗气，整个人像是烧着了，双眼猩红一片：“你懂什么？！”

“张嘴闭嘴就把我全盘否定，你又懂什么了？！”

他说到这儿突然短促笑了声，自顾自答：“你懂个屁……”

我正心悸，见他这样子也不敢忤逆，喉结滚了滚，没吱声。

“既然你不懂，我也没必要顾忌，你说呢？”

他舔过下唇，单手钳住我肩膀翻了个面，又是刺啦一声，下半身登时一凉。

“……你干什么？”

嵴背被牢牢扣住，脑袋扭到极限也看不见人正脸，我喊他。

“屠安？”

他没吭声，只是伸手在我屁股上揉了把。

“拓跋屠安！”

我又喊他一声，身后还是没回应。我立马慌了，软声哄：“给你了，塔桑留给你作纪念好不好？我跟你开玩笑的。”

啪地一声，屁股上顿时火辣辣地疼。

我吓得一激灵，身体瑟缩着，声音也带上些哭腔：“……拓跋屠安！你放开我！我有喜欢的人了，你不能这样……”

“谁？昨天那个？”

我吸了吸鼻子，没敢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