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安此刻全然在状况外,没弄清刚还和他刀剑相向的人怎么转头就跟我抱在一起,又静默半晌后才开口:“你……是他哥哥?”
江征雪这才分出一点视线,朝屠安点头。
“正是。雪路难行,麻烦你护他周全,江某在此谢过了。”
屠安无甚反应,既没点头也没应声,反倒是表情难看起来。
江征雪也不多言,只当他是过意不去方才交手的事:“雪夜寒凉,若不嫌弃还请到营中坐坐、休整休整。”
屠安这才作出反应,低低应了声,回身上马。
龙虎军驻扎在苍梧山南面,地处天堑、易守难攻。
城池名为漠城,锻岭是此处唯一的村落、规模不大,建筑也难称精美,有的只是几间木屋石墙,甚至是难以御寒的草房。
我瞧着有些不好受,问江征雪那里面有没有住人。
“已经搬了,新木屋在建呢,再过些时候这地方还要更冷,住不上能挡风的房子是会冻死的。”六捌。肆捌‘捌伍壹伍。六日更群
江征雪卸了盔甲,伸手牵着我走。屠安跟在后面听着我俩对话,没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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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落里的木屋一间连着一间,不远处是军营。
这样走过一段路,江征雪在某间木屋前停下脚叩门:“陈大夫?”
如此喊了几声,木门才被吱呀一声打开,里面走出个鹤发老头、看样子精神劲十足,瞧见是江征雪后应了声:“小将军。”
“还请您把那间老房屋借我,来了远客,正愁没地儿住呢。”
“成,那屋子小,住得惯就行。”
从陈大夫那儿要来钥匙,又徒步前往另一间,面前这栋比方才的要小了不少,江征雪就在屋前站定,钥匙递给屠安:“地方小了些,东西都是全的,不过要用水的话得自个烧。”
屠安嗯了声,转而问我住哪儿。
“他和我住一块,不用你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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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瞧着屠安脸色变了变,怕这俩人又起什么矛盾,赶在他前面把话接过去:“你先在这歇下吧,伤口记得上药。”
说着,将包裹里的药膏递给他。
屠安却没接,抱着手站在原地:“我自个涂不到。”
“那……我明日来帮你?”
屠安还没开腔,江征雪便沿着我的话往下说。
“何须如此,我喊陈大夫来一趟吧。让他帮你上药,也好瞧瞧有没有别的毛病,可别落下病根。”
他说着,当真要去寻那陈大夫。
屠安咂了声:“不必!我那伤……在私处,不方便教外人看见。”
“既然如此,那家弟也该避嫌。”
屠安闻言眉毛一挑,我眼皮跳了跳。
果不其然。
“他嘛与我可不是外人。”
江征雪表情僵了一瞬,不过片刻便恢复如常。我站他身侧却瞧得仔细,下意识用手背去碰他指尖。
江征雪并未回应,屠安那头还在继续往下说。
“我与他自幼相识,多年后重逢更是两情相悦,不日就要成”他兀自说着,却不知怎地突然停下,喉结滚了滚,堪堪闭上嘴。
两人表情都谈不上好,只是江征雪还强撑着笑,口中喃喃:“自幼相识、两情相悦……我竟不知。”
“哥……”
我小声唤。
“营中还有事要忙,江某就先告辞了。”
江征雪说罢便走,他步子大,我得小跑才能跟上。
如此走过小段路,他便停下脚站定,在雪地里的背影让我猛然想起多年前那个黄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