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他一愣,耳尖薄红、拌了拌嘴想反驳什么,但一时又找不出话里的漏洞,只能躺在地上干瞪着。

我把水囊递到屠安手边:“等着,去给你抓兔子吃。”

这回他没再说什么,只是别过眼去,背朝我嗯了声。

所幸外面还是晴天,兔子跑过会留下脚印,落雪的灌木和草丛对它们来说是绝佳藏匿地点。

沿洞外找了一圈,最后在右边的树丛发现些痕迹。存粮有限,只能在一个地方撒饵,我准备好后隔开些距离匍匐等待,手里攥着匕首。

前几日大雪封山,对它们来说大概也存粮告急,不多时便听见灌木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动静,一颗毛绒绒的脑袋探出来。

我心提到嗓子眼,抓匕首的手紧了紧。

那兔子通体灰白、颜色斑驳,一双眼睛贼溜溜地转,尤其是耳朵正直直竖起。

移动时小心而迅速,两三步窜到饵食旁用鼻子嗅了嗅,而后又立直身体、竖起耳朵警戒,就这么反复几次后才放下心来,低头吃掉一口。

我屏息等待,瞧着那兔子越吃越大胆,慢慢起身,右手握紧匕首蓄力投出

叽!

匕首确确实实打中了,可那兔子也不是吃肉的,竟然带着伤一脚蹦出去两三米远,眼见着就要窜逃!

我赶忙去追,沿着血迹和脚印一路疾跑。

但兔子受伤后反而跑得更快,一时半会撵不上,眼见着就要往洞里钻,我暗道不好。

下一秒却掠出抹灰影,一头扎进雪地里。等片刻过后,就看见阿凉嘴里叼着兔子,邀功似地走到我面前蹲下。

我笑着揉它脑袋,把兔子处理处理就往回走。

屠安盘腿坐在篝火边上,佩刀已经被擦得铮亮,眼见我和阿凉一并回来也没说什么,只是伸手招呼它过去。

“怎么不躺着休息?”

“躺累了,坐会儿。”

我嗯了声,把兔子递给屠安。他做的好吃,要是我来八成会把肉糟蹋了。

“你叫阿凉干嘛去了?”

“追那帮人,现在应该是死了。”

“它这么厉害?”

我有些惊讶,伸手在阿凉下巴上挠了挠。

屠安没抬头,用削好的树枝慢慢把肉穿成串:“厉害的是狼群。”

我想了下那帮人被狼群分食的画面,随即打了个寒战。

拓跋屠安不再像之前那样多话,烤肉过程中也很安静,单单盯着火堆,不知在想什么。

我不时瞄他一眼、心里莫名,照现在这表现,他昨天说的还真不像假话。

是的确不喜欢我了。

我也不知道要讲什么好,直到他递过来烤熟的兔子才想着说声谢谢。該文檔取自九5②160②8⑶

那头只是嗯了声,嘴里慢慢咀嚼。

“大可汗没有刁难你吧?”

“……没有。”

“也是,毕竟是亲人嘛。”

我这话一出,不晓得又戳中他哪片逆鳞。屠安登时横起眉毛,将那兔肉丢给阿凉,拍拍手后起身:“快吃,我送你到苍梧山就走。”

捌肆

直到休整好启程,屠安都没再同我说一句话。对这转变我也无从问起,只能乖乖跟着,由他牵着我上马。

虽然无言,可他的动作却没变,攥紧缰绳的同时前倾把我拢入怀中,还是那副保护的姿态。

我找不到话说,只能伸手去戳他手臂,在肌肤上按出一处凹陷,沿着筋脉来回。

他觉察到,选择放任我的小动作,只是仍然沉默。如此我也无法,抿嘴收回手,盯着前方的雪景发呆。

背靠屠安的胸膛,我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