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闷哼过后马匹骤然加速、飞一般掠过草地，疾风拂过耳畔发梢，这回再往前看便能瞧见不远处的成格尔和达巴拉干。68,50；57,96。9蹲,全玟裙

“走，咱们超过他们。”

屠安搂住我腰，牵缰绳的手扬起又甩下，大呵一声。

“驾！”

我照他说的再次挥鞭、啪一声脆响，马匹疾驰而出，这回比方才还要快。

我怕被甩出去，只得夹紧双腿，却又被颠簸震得胯骨发麻。

“不要怕，下半身放松些。”屠安拍拍我的腿面。

“你得学着压浪，放松、放松，不会被甩出去的。”

我听他的话慢慢松开紧绷的双腿，顺着马背上的振幅适应。

“来，换你拉缰绳。”

我点点头，小心翼翼从他手里接过绳索，却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拽得身体前倾。

屠安伸手帮我稳住：“不要怕，你要驾驭它、驯服它，向它展示你的力量。”

先前单看屠安抓着缰绳，我还以为毫不费力，真临到自己时才发觉是个力气活。

我咬牙，翻手把缰绳在掌心里缠上一圈，使劲往后拽。

“不听话就用鞭抽，驯马也是一场角斗。”

我嗯了声，右手拉紧缰绳、左手扬起马鞭抽向它后臀部。

马啼声嘶鸣，耳边有阵风掠过。

屠安笑笑，唇瓣擦着我发丝开口。

“学得真快，小狼崽。”

陆柒

旷野辽阔、一望无际，越来越深的草原被劲风抚动，浪一般迎面袭来。

直至远远能看见几束黑烟，成格尔和达巴拉干策马的速度才放慢下来。

屠安接过我手里缰绳，顺势在下巴上捏了把：“如何？学会了？”

我由他接过去，双手早就快要脱力，放松下来后更是酸软无比，怏怏应了声。

头回骑马虽说是新奇，但连着几个时辰下来还是有些受不住，先前在驿站吃的东西早被消化干净，胃也隐隐作痛。

“饿了？累了？没事，就在前面呢，马上就到了。”

屠安瞅见我精神不济，双臂把人整个环住，脑袋贴在我耳畔。

我斜过眼悄悄瞟他，风尘仆仆的、唇边还有新长的胡茬，但嘴角翘起、琥珀色眼眸闪着过分雀跃的光，哪怕不了解我也看得出他这是高兴极了。

他高兴，我便苦闷。

连续大半月昼夜不停地赶路，我早忘了这是驶出多远、又离中原多少里路。

但粗略一想，也知道是几百里开外，兴许有一千里？

眼下已是日暮，平原之上一半是落日黄昏，另一半则是夜空群星。

我心里委屈得厉害，遥遥看见接风的异乡人更是眼眶发酸。

“来，腿软了吧，我抱你下来。”

屠安先我一步胯下马背，仰头望过来、手自然而然伸出。

我莫名来了脾气，躲开他的手，自顾自翻身下马。

“不用。”

屠安的手停滞两秒，转而又不动声色护住我：“慢些，晚上草地露重、湿滑得狠。”

他这话没起到效果，我为了躲他而特意加快动作，却不料踩马镫时另只脚恰巧一滑，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成格尔率先笑出来，周围人也都好奇张望，陌生的，看笑话的面孔。

我张嘴拌了拌，又甩开屠安准备扶我的手，自己起身拍了拍衣摆上的泥。

这衣服还是娘亲为了生辰宴特意差人给我新做的。

我瞄着胸前的花纹，低头不声不响哭了。

耳边屠安正在说什么，又是我听不懂的夷戎话，人群都在欢呼，回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