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拉开些距离,扭头注意到他后抱歉一笑:“殿下有事找我?”
李皛稍稍皱眉,颇有些受伤的意味,没答话、而是转而说其他。
“我还记得上私塾那阵,你身上总带着各式糖果,新奇极了,就连皇弟都不曾见过。”
“我也记得你送我的那种,是叫巧克力,对吗?入口硬,但含久了会在嘴里化掉、味甜,但吃完后就只剩苦涩。我很喜欢,不知道还能不能再从你这儿买点。”
他自顾自往下说,还不及我作出反应便话锋一转。该雯档取自:五吧;伶六/四一五伶;五
“五年前那件事,你还记着吧?”
我闻言呼吸一窒,自鬼门关走一遭的记忆怎么可能淡忘,有些强颜欢笑:“记不大清了。隐约想起是我顶撞了贾大人,受了责罚吧。”
他停下步伐,转身同我对视:“江容,当初我若是不救你,今日的生辰宴怕是你的忌日。”
我笑容僵在脸上,不知道能说什么。
“你也不必如此防备我。说好叙旧,便只是叙旧。”
我口中咽咽,低头说声好。
说完便又与他同行,绕着府里的花园走过一圈,聊天也的确如他所说,只聊少时在私塾发生的趣事、还有偶尔会说说他幼时撞见李焕做过的蠢事,除此外就再无其他。
我心里放松不少,笑容也不再拘谨,临近就宴的时候,我俩才缓步往回走。
“我知道你还记恨那事。”李皛稍稍靠近些,侧过脸和我对视。
“他会杀你可能是因为你撞见他与李焕偷欢。”
“可那日并非我主动闯进来,而是皇帝召见,是有人把我送到那儿的。”
“那或许是谁想借刀杀人?对不起……我在宫中无权无势,没法帮你查清。”
我想到他不受宠的事实,这些年在吃人的皇宫里大概过得并不好,或许他性格的转变也是由此。
“没事的,我都要记不清了。”
他有些宽慰地笑,近身轻轻抱住我。
“这月中旬,宫里要宴请来使,消息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吧。”
我嗯了声,点点头。
“筵席冗长无趣,无非是那些看厌的莺歌燕舞,我一个人实在孤单,你若是来就和我坐一块,我俩说悄悄话,好不好?”
我有些恻隐,原先准备告假,只消江雰赴宴就好,他现任吏部侍郎,宴席本就有他一席之地。
可现在李皛求我,他也的确有恩于我。
罢了,那也是五年前的旧账。
“好,我会来的。”
伍捌
直到宴会开场方栖才重新露面,挑着我身边的空位落座,神色较刚来时放松不少。
江雰正代我向同级祝酒,讲什么承蒙照顾云云,无非是些场面话。
方栖大概是无聊了,不动声色挪近距离,凑到我耳边低语。
“你在府上……还有别的哥哥?”
我闻言眼皮一跳,转瞬想到还在偏院的阮云棠。他身份敏感,不管被谁认出都是招致祸端。
我心里正盘算着扯谎,可众人却在这时齐刷刷把视线朝向我,江雰也看过来,柔声提醒。
“容儿。”
我应了声,捧着酒杯起身,行过礼后一饮而尽。
“你问那个干什么?”
酒席过后,我搡着方栖往外走,压低嗓子问他。
“方才我正闲逛呢,却瞧见某处院里还有人在。想着今日是你生辰,将军府里谁会不来,就打算走近了看,那人却当我面把门给锁上了。”
“他是我家的远方表亲,性格怪了点,别跟他计较。”我赔笑,心里还是一阵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