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兄讲,您自幼离京,儿时最喜欢书院边上的一家糖水铺,那儿买的藕粉桂花糕是一绝。可眼下已经入冬,桂花寻不见了,便差人折了些梅花做糕点,还请您不要嫌弃。”
“你亲手做的?”
“哥哥教的好。”
仆役跟着进了牢门,却在将要把糕点放下时被狱卒拦住。
“诶!”
他伸手将那盘梅花糕接了过去,捻起一块在鼻尖嗅嗅,又蘸了些小碟里的豆粉,递到我面前。
“吃了。”
我应声吃下。
那狱卒还是狐疑,将盘里摆好的小巧糕点来回拨弄一番,又蘸取豆粉自己吃下一块,这才放了手,将剩下的摆到江征雪面前。
“想来,我也该喊你一声哥哥。”
江征雪只是望着我笑,在烛火下好不缱绻。
“寒清哥,尝一块吧。”
“嗳。”
冬至日后,宫中传来消息,江家长子江征雪暴死于天牢内。
“哟,这是谁家的呀?”
柳小莹这几日闲散惯了,瞅见段云舟怀里抱着个宝宝顿时来了精神,凑上来也想抱一抱。
“在回安巷那边捡的,许是哪家养不起了吧。这天气,要是没遇上估计得冻死了。”
段云舟把孩子交给柳小莹抱着,我抬眼去瞧,估计也就两岁上下。
将孩子交托出去后段云舟便不再管,转头和我说话。
“明日你与我去城西再进一批炭火回来,几处屋子不够烧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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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连日大雪,丰州则要好上不少,前阵子那场雪过后就再没下过,积雪也在这几日化得七七八八。
清早河岸湿冷的风吹到城墙边上,刮得兜帽和衣袍鼓动,耳畔几乎只能听见风声。
我紧紧抱着面前的人,忍了又忍才勉强没掉眼泪。
江征雪没说话,由我抱着,右手从衣襟口伸进去抚摸我颈侧,宽厚的手掌贴着肌肤,触感粗糙温热。
“不哭。”
“没哭。”
我埋头在他胸膛上蹭了蹭,依依不舍退开些距离。
“此间种种……先谢过了。”
“你我何必言谢。”
段云舟笑,只是眼神失焦,或许在回忆从前,片刻后才开口:
“老将军呢?上京没有他的消息。”
“朝廷的人来时,父亲恰好在苍梧山下鏖战,便先将我押回天牢,还不知战果……”
俩人沉默下来,我攥着江征雪的手紧了紧:“没事的,父亲守了这么多年,还没有打不赢的仗。朝廷那边还得押人回上京审判,一时间也不会对他不利,何况还有你。”
我捧起江征雪的手,将怀里藏着的锦囊放到他掌心。
“这是?”
“锦囊妙计。”我笑笑:“到了那边再打开,信不信我?”
“信。”
江征雪没笑,只是盯着我看。
那目光太沉了,里头有化不开的情绪,想说的、没说的、来不及的,通通融在里面,融在那双漆黑眸子里。
像烈风呼啸,像无波深井。
我移不开眼,咬紧牙齿才没说出诉苦的话,翘起嘴角笑着。
煽情的话若是要讲,怕是几天几夜也讲不完。江征雪上马前又替我带上帽兜,转身朝段云舟行了大礼。
段云舟受着,沉声道:“代我向令尊问好。”
江征雪颔首,策马驶出城外。
段云舟管带回来的小孩叫阿真,也不知是谁取的名,但有个人领头,大家也都跟着这么叫。
宁贺给小孩抱着,大概是怕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