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众人忽略他的存在,对其身份更是讳莫如深。

“怎讲?”

“你知道多年前的阮家谋反么?”

段云舟拧眉,思忖片刻:“此事当年封锁极快,消息被贾舢亲自压了下去。我也是偶然听闻,不知全貌。”

“嗯,阮家被满门抄斩。但其实……留了活口。”

“谁?”

“嫡子,阮云棠。”

段云舟挑眉,疑道:“你怎会知道?”

“家父与阮家是表亲,是他求情才留了阮云棠性命,此后便秘密养在将军府内。”

段云舟未答,我以为是说错话,抬眸去瞧才发现他正皱眉。

“若真是他,那朝堂可就热闹了。”

入冬后才听见江征雪的消息,宁贺讲人已经被押送回京,择日问斩。

我呆愣听完,胸腔憋着一股怨气。江征雪守边数载、恪尽职守,还未等到他凯旋,竟先成了权斗的牺牲品。

这算什么?我平白与他分别的七年时间又算什么?

“我……我想见他。”

宁贺蹙眉:“不成,那可是天牢。活着进去,死了出来。”

我闻言眉角抽搐,又问道:“我爹呢?也关进去了么?”

“还没听到消息,许是路上耽搁了。”

我咬着下唇,犹豫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么?我想见他,哪怕说不上话都行。”

宁贺摇头。

我止住话题,没再接着问。

念及段云舟与江征雪是旧识,我又想去找他问问,可入冬过后段云舟似乎很忙,登华禄不见人影。

我心急如焚,担忧哪天醒来就听见江征雪被斩首的消息。可又束手无策,甚至没法和其他人倾诉。

“小清呀,下头来了贵客。来宝今个告假,回老家了。你去招待招待?”

“嗳。”

小莹姐笑笑,又嘱咐我两句不要得罪人的话便转身去上妆。

我踩着台阶下楼,与方栖撞上视线时俱是一愣。我正要笑,却瞧见他脸色不虞,往后瞄才发觉那日的面具人也一道来了。

“方大人,还以为您早回京了。”

“郑大人回去交差,我在这儿还有些事。”

方栖勉强扯起嘴角,包了雅间,招呼我尽管上店里的招牌。

那戴鬼面的男人也一并落座,只是进门前有意无意将视线放在我身上。

不多时,酒菜佳肴备好,我正欲行礼告退,却被那人擒住手腕。

“跟我几日,想要什么尽管提。”

我有些难以置信,扭头看方栖。他却仿若未觉,端着酒盏啜饮。

那人没什么耐心,不过片刻语气便带上烦躁。

“回答。”

我盯着他,视线隔着面具对峙。

“任何想要的?”

“是。”

柳小莹的易容术很厉害。

壹〇玖

屋内稍暗,床帐顶嵌着夜明珠,冷色调的光隔着纱幔洒下来,没有照亮什么,反而使气氛朦胧。

“过来。”

男人轻道。

语气低哑好听,没有不耐,反而带着自暴自弃的沮丧。

我颔首,在靠近前又被他叫住。

“衣服脱了。”

我偏过头斜视,不敢看帐内的声源,解开腰带后将外袍褪下。

“里面的,也脱了。”

“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