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烛咽了咽口水,闭上眼睛。
不能再胡思乱想了。他整理好衣服,起身去厕所用冷水洗了把脸,出来后又顺手开了瓶水一饮而尽,这才勉强把身体的热度降下去。
然而精神的沸腾仍旧无言地持续着。江烛又不禁去想,究竟还有多久他们才能再次见面?他的心快要被谢槐留下的火焰烧焦了。他自己的水无法彻底灭火,只会让它变成蛰伏着等待时机复燃的火苗。
砰!砰!砰!
急促沉闷的敲门声唤回了江烛的思绪。理论上除了那个人以外,没人敢这样叫他。江烛的脸色立刻难看起来。
他粗暴地打开门,低声骂了一句脏话。
“没事就给我滚,少来烦我。”
孟风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江烛很快意识到事情不同寻常。因为尽管他们很不对付,孟风遥每次和他见面依旧很端着,脸上会装模作样地挂着微笑。这次,完全没有笑容,只有克制的波动的杀意。
他后退几步,半拔起凭借异能复现的刀,回以冷酷的凝视。如果孟风遥敢在这里动手,那他也不会客气,大不了离开这里,干脆去临海西区也好。
孟风遥扯了扯嘴角:“急死你算了,蠢货,真是个成不了大事的家伙。”
“你再犯贱老子就在这里撕烂你的嘴,再把你的脑袋割下来挂在你的大楼门口。”
硝烟味逐渐加浓,但最终他们没有真的闹翻。在解决掉孟秋洁给他们带来的问题之前,他们只能忍着恶心与对彼此血脉的仇恨继续合作。
听完孟风遥的计划,江烛差点笑起来:“你疯了还是我疯了?游鹤登凭什么加入我们去杀沈阙飞?他脑子有病他来沾这身腥?”
“因为谢槐。他认识谢槐,藏着谢槐的照片,还称那小子为爱?人。”
孟风遥几乎把最后两个字咬碎了才吐出来。然后,看见江烛骤然沉下的脸色,他也因为有人同样被这份愤怒干扰而感到了几丝痛快。
“证据呢?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
“我骗你干什么?我们之间的账只能等杀了沈阙飞再算,不然拖下去都得死。如果能和游鹤登结盟,胜算会更大。”
最重要的那个原因孟风遥没说出口,不过他们两个心知肚明。借刀杀人,他们的嫌疑和风险能小太多了。
“我会对谢槐的信息进行一定程度的伪造,再泄露给他。等我通知你,你就按约定来。”
“你别乱来!如果让游鹤登发现谢槐的身份,谁知道会不会打乱谢槐的计划?”
“谢槐去临海西区的任务乌清露最清楚,你以为她为什么突然把游鹤登叫过来?帮你的忙只是最次等的理由罢了,她最紧张的当然还是她自己的利益。又或者你觉得谢槐和你一样没脑子,由着游鹤登来裂谷东区却无动于衷?离那么近,那家伙的身份迟早要败露,游鹤登手底下的人可不是吃白饭的。”
所以,孟风遥才势必要率先掌握住主动权。他会插手控制信息泄露的量和细节,包装谢槐的身份,将对方塑造成被沈阙飞拿捏的受害者。
做这个决定前,孟风遥深思熟虑过。他现在拥有目前而言应该是独一份的消息:依托于在审判庭的情报网,孟风遥曾经接触过游鹤登检举生父的案子。他大概了解对方是个怎样的人,手里捏着哪种类型的棋子。
本来这个情报派不上什么用处,毕竟他和游鹤登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无冤无仇。孟风遥最初看游鹤登不过是看一个知道点对方年少秘闻的陌生人。
但如今,正是基于它,对此人的性情进行判断,孟风遥觉得这事可以做。如果对方算个人,那么他的情报只会让游鹤登将矛头对准沈阙飞,而不是谢槐。
如果对方是个孬种,正好,他就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