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问题所在。从来没有如果。

谢槐目光微沉。

“……如果你有得选，你还会对我下手吗？”

为什么早就已经做出决定，还要问这种东西？

翡夜绝头痛欲裂。他很清楚，根本没有如果！买凶杀他的人就是曾经待他最好的堂哥，来杀他的人就是他唯一一次付出了满腔热爱的谢槐。

虽然低着头，但翡夜绝的余光瞟到了谢槐搭在轮椅扶手上的手。那上面有一道连贯的刀疤，横跨中指、无名指、小指，似乎暗示了它的主人在过去经历过怎样的险境。翡夜绝认识谢槐的时候，谢槐的手还只有刻刀留下的一些小疤。他其实没想过能重逢，可真正重逢以后，他却看见那些疤像细菌一样疯狂滋生，遍布了眼前人的身体。

杀了他，谢槐也没有得到幸福。

那只手动了动，微微用力捏住了支撑。

“如果有得选，我不想当杀手。”

谢槐拧眉思索了一阵，然后决定这么提醒翡夜绝。

“翡先生，我们所处的阶级天差地别，看到的世界也大相径庭。没有必要从我这里寻求宽慰和理解。”

也许并非没有感觉到对方的爱。可是瞬息万变的爱，当然不会成为亡命之徒眼里的优先级。

预计九月中旬能休假，到时候尽量多更点

115.回馈

“就那么杀了我，了结我们之间的恩怨吧。这难道不是你真正想要的？”

谢槐耸耸肩。他说恩怨这两个字时，故意把音咬重了些。

翡夜绝一时没有说话。他感觉自己心口上的疤被对方无谓生死的态度再度挖开，崩裂出腥臭的血味。这就好比一种讽刺，谢槐是他的对照组，既能坦然认输亦能从容赴死，更不惧任何折辱。而他？他被死亡的噩梦萦绕多年，时至今日也对当初的背叛耿耿于怀。

并且，他们两个都清楚知道同一件事。

作为只顾执行命令的杀手，谢槐不过是工具罢了，所作所为仅仅是达成目的的谋略。恩怨从来都是翡夜绝与买凶杀人者之间的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