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槐捏了捏指节,思考了好一阵子。因为刚刚说出的那句话,他顺其自然地想起了某个人。他一直挺想看的一些书,不便在对方的地盘上流通,而眼前刚好有个机会……

他的目光转向玻璃门外的院子。一天前,栽下去的风铃花枯萎了。

“我什么都看。硬要说的话,会喜欢人物传记那一类的。了解不同人的人生轨迹是件有意思的事情,有的时候甚至会发现,他后来所做的某些选择,都有迹可循。我很认同一句话,‘读书正如结交朋友’,嗯,说不定我喜欢结交朋友的心情,就是由此来的……《沈觉传》怎么样?你能为我带来吗?”

赤切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点着头说:“当然可以,沈家最后一位家主的传记啊,我记得这本书名声还挺大的呢。咦,风铃花,那株花木是叫风铃花吧?它怎么枯萎了?”

明明怀揣着不同的目的,他们却都诡异地达成了一致。

赤切说:“下次我让境心带这本书来找你吧,他是个能让花草起死回生的小医生,刚好能帮你治一治这株风铃木。”

谢槐: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

其他人:演点像的。

93.秘密

让乔境心接近谢槐这个主意,实则并不是赤切提出来的。真正的主谋是张文怀,并且当时在场的除了赤切,还有一个不大赞同此事的白晨歌。

事情要从白晨歌那句“我怀疑我们队长和谢槐的关系不对劲”开始。对方表示之前带谢槐在附近闲逛了一阵以后,碰上了返回领地的游鹤登。

“他们看对方的眼神……不对劲,太不对劲了,那是我和我妹就算六百年不见,再重逢时也绝不会对彼此露出的眼神。”二三〉零六,九二三九,六,追文,整理

白晨歌忧郁地倾诉出他的疑虑,如同害怕老大哥相亲碰上骗钱骗色坏男人的体贴兄弟。赤切听完,简直像是连日来的欲言又止得到了释放的恩准,忙不迭地加上那日他偶遇谢槐时,在对方胸口看到斑驳指印这件事。

但是在被张文怀和白晨歌一同逼问为什么他要看谢槐的胸口时,赤切拒绝回答并强调自己是直男。

随即,张文怀抛出了重磅炸弹。他提起不久前被游鹤登召去,竟从对方身上闻到了某种特别的气息。那种气息,多年来都未曾出现过,而一旦出现,既表明他们的队长已然脱离处男的身份,真正跨入了“成熟男人”的行列(对这个评判成熟的标准,白晨歌强烈反对)。

“原来他不是有隐疾或者说性冷淡。”张文怀以这句慨叹作为结尾。

“好消息,有伴了,坏消息,是刚找回来的弟弟。”赤切频频摇头。

白晨歌脱口而出:“我们得做点什么。”

显然,他们三个在一件事上达成了一致:暂且不论谢槐的可疑程度,他们的队长看起来完全是情根深种了,众所周知,人被感情左右的后果是极其危险的,他们深感要背负起提醒游鹤登对谢槐保持警惕的责任。

“回想一下,那些冒充我们队长弟弟的间谍,有不少都试图找机会爬上我们队长的床,你们觉得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假冒伪劣品随时可能被揭穿,不得不通过其他手段建立能稳定下来的关系。”从谢槐可能存在的动机推测,白晨歌说到了这一点。

“说是这么说,可谢槐是boss自己带回来的哎。”张文怀觉得理由不充分。“看boss这段时间对他的态度就知道了,我们游哥对自己的判断是深信不疑啊。所以他已经坐稳弟弟这个身份,还有必要再冒险?不如说在敲定这个身份的前提下还敢爬游哥的床,反而有一定概率被游哥认为这是乱伦,根本是给自己徒添怀疑耶。”

“他在应对登记员的询问时回答得挑不出毛病。然而正是天衣无缝,才更引人怀疑。虽然文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