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守山大阵提前崩坏时人人准备不及,便有妖魔趁着守山大阵崩塌之际就侵入弟子峰,造成了一定范围的损失伤亡。
幸而游世收到消息赶回的及时才止住损失,但慌乱之中难免有鱼珠混杂,便有妖魔夺舍假装成白云门弟子混迹在其中,也为后来白云门的覆灭埋下祸根。
六年后,魔界妖都倾兵攻打白云门,蛰伏白云多年的妖魔便与他们里应外合,打开了守山大阵的结界,害的整个白云门悉数为之陪葬。
所以现在游世对守山大阵无比的看重,为求万无一失,他提前月余就招来仙鹤去给出门在外的白潇潇送信,要他赶在月底之前就回到弟子峰随时为守山大阵起势护法。
弟子峰的南边山头,有座朵朵月下雪莲开遍满片水塘的红亭水阁,庭前花树栽满,每逢月食便会花开满塘,遍地飘香,便是为秦旭子长老的爱徒花满城的住所。
明曰,十里华庭。
时逢月半挂苍穹,明星寥落,华纱漂浮的亭台垂廊下有两人对面对弈。
听对面的人说守山大阵近来不太稳固,竟曾让妖魔都畅通无阻的进入过弟子峰,满是担忧之意。
花满城却依旧神色平平,启口问道:“既然守山大阵是阻拦妖魔靠近的,为何上次能有魔人落在附近而不曾被打将出去?”
说完,他低眉看着眼皮下的流动星河的黑玉棋盘。
沉吟半响,青葱般的手指便执着一颗冰玉碎纹棋子落在了龙头一角,便见自己堪败的局势有了转机,如女子描眉画就的如星眼眸便微微弯了弯,隐有满意。
对面绣着飞鹤流云纹样的蓝袍男子闻言眉头一皱,也没怎么看棋盘的对势,抬手就稳稳的落下一颗棋子。
他轻轻叹息道:“那守山大阵是我七年前与何白二人再加上师父给予的神器一起合力布下的阵法,那时我修为算不得太高,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所有妖怪都阻拦在外。加之时日太长,效果大减,就是阻拦些妖力低微的妖魔,换成大妖怪,过我这阵法就如过自家门一般。”
对方随随便便的一子落下,己方的局势又是陷于不利之地,好像对方早知他会下哪步棋,花满城不禁拧起漂亮的眉头,只干干应了一声哦,毫不在意他话中的无奈与苦意。
他一面思考如何落子破他的阵法,一面慢吞吞问道:“那现在大师兄你打算怎办?”
“还能怎办,自然是把家底都掏出来好好围建这次守山大阵的根基,一次解决后便永绝后患。”对方捏着棋子的手在桌上磕了磕。
“一劳永逸我也方便,省的后面日日忧心又有妖魔借机靠近弟子峰别有居心。”
“大师兄还当真是这白云门的半个掌门人了,妖魔入侵这种事本该是掌门与长老们担忧之事,可这些桩桩件件都是大师兄独自完成。”
沉思许久,花满城才勉强落下了一子,方是抬眼看向对面的棋客,微微偏了偏头,似是赞叹,又似是叹息。
“数尽四家世门望派前后数百年,诞生过百位天之娇子,可却无一人再能比得上大师兄的修为高强至此了,不过十八岁就能以一己之身建成满座山峰的守山阵法呢!”
他刚是落下棋子,游世看也不看棋盘,紧随其后就是随手落下一子,直直看他道:“我来这里可不是为听你的奉承话。”
望着面前快要落满的棋盘,白子显然是败势,再无回生之法,花满城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拂袖一过,棋盘便化作茶壶,棋子就化作茶杯,热气从壶嘴滚滚滚出,清淡的茶香便弥漫开来。
花满城亲自提壶给对面的游世倒满茶杯,如画如诗的眉眼在飘散的水雾中显得模糊不清。
月色婆娑,飞纱渺渺,更添勾魂摄魄的美意,堪比湛若天神的容貌,换了谁都要沉沦其中,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