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春衣薄袖的俊秀少年一手拿着长鞭,一手指着那被打懵的弟子厉声斥道:“喂,你哪根葱啊,对着同门都能当个丫鬟似得使唤,我要向大师兄告发你虐待同门!”

整座弟子峰就只有一位大师兄,游世的严苛威名上下皆知,果然那些弟子一听就抖了三抖,面色惊惧的望着那名少年仿佛是白日撞了鬼。

也难怪,他们把白莲呼来喝去多久了,却从未有人公然对他们说过一字半句的不好。

毕竟弟子峰尊崇实力为强,孤单无依,修为低微的人在哪都活该被人欺辱,欺辱白莲的又不单单只是他们几人,是以每个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隔了有些远度看不太清,游世眯了眯眼细细一看,认出这人是燕一归师叔的门下弟子,名叫帝归。

来人身份尊贵,原是凡间末朝凤歌的皇室子弟,后来王朝覆灭之际被托付入了这白云门。

他乃是凤歌末朝的最后一个血脉,入了白云门就彻底与俗世断绝关系,跟随燕师叔身边修行。

因为凤歌王朝有任女帝乃是天上战神的一缕神魂投胎,此人受祖宗的福音庇荫,根骨亦是不俗,便颇受燕师叔的喜爱,而今入了弟子峰才不过一年有余。

看着这个上来就打了别人一鞭子,还理直气壮的指责别人不该把同门当丫鬟使的俊俏少年,游世抵着下颚觉得这个场景十分可笑。

他清楚记得,这少年生来便是皇室子弟,又被燕师伯宠的厉害,貌似也是常拿同门师兄当丫鬟的使唤,走哪都是吆五喝六的,怎么今日就独身一人来逞强了?

不过有了他,自己就不用出手教训这些杂鱼弟子了。游世乐得清闲,便抱臂继续远远的观望。

不料那几名弟子还没来得及求请,身为受害人的白莲反而十分激动,连连摆手央求他千万别这么做。

“你莫要怕,大师兄最是公正无私,咱们找到他跟前去告状说清楚状况,他一定不会为难你,反而还会帮着你的!”

那少年只以为他是害怕游世偏心,便好言好语的劝他两句。

他转头又狠狠的瞪向那些呐呐站着,一动不敢动的几名弟子,愤愤骂道,“我来前师尊就再三嘱咐过我,在弟子峰一定勤勉修炼,平和待人,更要遵守规矩,可你们这几个杂鱼竟然公然违背大师兄定下的规矩,等到大师兄知道了,管教你们有好果子吃!”

那几个弟子看他雄赳赳的要拉他们几个去见大师兄要个道理,一想到戒律堂的严厉惩罚个个吓得不轻,忙是哀声恳唤他手下留情!

白莲也跟着急色劝他:“千万不可,这种小事怎能拿去让大师兄知晓?其实几位师兄也没怎么欺辱我,他们只是平日忙了些要我帮帮忙罢了,你打也打了,就不必要把这种小事闹到大师兄面前去惹他心烦了罢!”

莫说游世,就是帝归也被这不识好人心,反倒帮着欺辱自己的人说好话的白莲花气得火冒三丈,当即瞪着白莲怒容喝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缺心眼啊,我可是帮着你诶,你还嫌我多管闲事不成?!”

“不是,我没有……”白莲又无奈又着急,“大师兄每日门中事务繁忙,本就忙的抽不出身了,何必芝麻绿豆点的小事也拿去叨扰他呢?反正这些又费不了多少力气,我顺手的事罢了,万不必辛苦大师兄来做抉择。”

他是真的不想再看游世因为自己的事情心烦了。

“哼,不识好人心的坏家伙,和这群不安好心的杂鱼果然般配的很,活该你的!”看他这幅作态,好心帮人的帝归难免气坏了,便狠狠的甩了白莲水淋淋的一个白眼。

他还是年少不懂事,管不住嘴,丢下这些气话转身就飞身而去,如来时般的身姿轻灵如飞燕,转眼间就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而游世也看不下去了,沉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