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皮外伤,不要紧的?,沅娘无需为我担心。倒是你...”陆昀说到此处,鼻尖又开始发酸,想起?昨日的?情?状,胸中?怒火再次被点燃,悲愤交加,心痛到说不出话来。
“我也很好。”沈沅槿勉强在他面前挤出一抹笑意,轻轻攥住手里的?巾子,语重心长地劝解他道:“我与他之间的?事,不是二郎插手就?能解决的?;何况我已?同他约定好,这样的?关系不会持续太久,二郎千万莫要再如昨晚那般以卵击石,触怒于他。”
“你还有耶娘,阿妹和阿兄,你身后不独是你一己之身,还有整个陈王府和你的?外祖家...我想活着,也想你和阿昭她?们?都?好好活着,所以二郎,这件事情?,就?请你当做从来不曾知晓过,将它?烂在肚子里,好吗?”
他字指代何人,陆昀一听便知。
那人是战功赫赫、为圣人登基立下?汗马功劳,早已?封无可封的?东宫太子,而他空有临淄郡王的?头衔,实则不过一介被贬江州的?七品县丞,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以卵击石。这个词,沅娘用得着实再贴切不过。陆昀陷入到深深的?自?责和悔恨之中?,自?责自?己没能保护好她?,悔恨自?己轻信于人,这才给了陆镇那个禽绶可乘之机。
沈沅槿自?他的?面部神情?中?读懂了他的?心事,沉默片刻,柔声安慰他道:“二郎不必过于自?责,便没有那桩事,他既起?了这样的?龌龊心思,必定还会另想出旁的?法子来迫使我认命就?范。他并无纳娶我之心,左右再过段时?日,我便能脱出这泥潭,二郎与我皆应向前看,再过三五年,等你从彭泽右迁回来,兴许我已?经?是名动长安和洛阳的?女商了。”
陆昀不复从前那般清亮的?眸子痴痴看着沈沅槿,低声轻喃道:“会有这么一天吗?”
沈沅槿极坦诚地同陆昀对视,语气坚定:“有道是天无绝人之路,只要你我坚定心中?所思所想不曾动摇,终归会有那么一天的?,一定会有的?。”
陆昀闻言,低低道了声好,眸子里重又燃起?些许希望的?光芒,“我信沅娘,此去彭泽,我会好好为官,用尽毕生所学护佑一方百姓,不论能否重返长安,只要沅娘和耶娘、阿昭都?安好,我在何处都?能心安。”
观他似乎已?经?想明白一切,恢复了理智,沈沅槿重重点头,勉强去够她?的?手,轻拍他的?手背:“会的?,我和他们?都?会安好,陆镇不能一直这么困着我,我会尽早与他划清界限。”
陆昀回握住她?的?手,相顾良久,寒暄一阵,再压抑不住情?绪,唯恐自?己会在她?面前红了眼,惹得她?也跟着伤心,千言万语仅仅化作“珍重”二字,当下?辞了她?,起?身离去。
“二郎记得好生用药。”沈沅槿怕他瞧出陆镇在她?身留下?的?端倪和痕迹,没有起?身相送,只是在他临去前提点这么一句话。
陆昀于门框处顿住脚步,终是没敢回头再看沈沅槿一眼,颔了颔首,t?推门出去。
屋子里静到,沈沅槿稍稍仰首,止住眼底泪意,偏头去看映在窗上微弱的?日光。
她?与陆昀再无可能,她?亦不该再对他有丝毫留恋。这世上值当她?去做的?事情?还有许多,又何必困囿于男女私.情?。
沈沅槿在屋里养了两日,又往南边的?铺子里走上一遭,细细查看过,收了账册。
等过完元日和上元,春日便要来临,何处铺面都?要上新,她?还要设计出新的?款式。
这段时?日她?因忙于应付陆镇,进度已?然落后许多,是以接下?来这几日,少不得是要加把劲查帐算账,把各处的?铜钱拢一拢,将何处铺子里每个人的?岁末奖金算清楚了,断不能亏待了她?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