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昀忆及过往,呼吸发沉,心乱如麻,想要上前?去吻一吻她,确认她此?时此?刻的的确确就真真实实地存在于他?的眼前?...

意识驱动躯体,陆昀三?步并作两步,快步靠近她,还不?待沈沅槿发觉他?的存在,忽地伸出双手去抱她,垂首欲要去吻她的唇。

沈沅槿不?知怎的,脑海里?浮现出来的净是陆镇那日在别院里?强吻她时的丑恶嘴脸,几乎是下意识地别过头去躲开陆昀落下来的吻,继而抬起右手去挡他?的唇。

那一瞬,陆昀分明从她的眸子里?看到了抗拒和惊惧,疑心她为?何会有这样的神情,只觉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想要将?其同旁的事串联起来,然而下一瞬,沈沅槿仅以一张温热的唇生生打断他?的思路。

蜻蜓点水般地在陆昀的唇上轻点了一下,而后迅速离开,想要张唇同他?说?些什么,终究被她强行咽回喉咙里?,只低低唤了他?一声“二郎”。

陆昀温柔应她,手掌勾住她的腰,拥她入怀,接着垂下头去亲吻她。

这一回,沈沅槿没再躲开陆昀,而是主动环上他?的腰背,回应他?的吻,接纳他?的唇舌。

东宫。

月上中天,清光皎洁,风抚枯叶。

陆镇自书房踱步而出,檐下侍立的小黄门忙不?迭迎上前?去,因他?白日出过东宫,回来时风尘仆仆,遂恭敬问他?道:“殿下今日是要沐浴还是盥洗?”

“沐浴。”陆镇沉声说?完,抬眸望一眼空中明月,似在透过那柔和月色看什么人。

上晌陆昀和沈沅槿紧紧相?拥的场景无端在眼前?重现,陆镇不?禁心生烦闷,剑眉蹙起,偏生那画面又挥之不?去,恼人极了。

黄门提了灯在前?面引路,陆镇甫一进门,很快便有宫人送来干净的寝衣和外袍。

热水漫过腰腹,暖意传至全身。

陆镇心不?在焉地涂抹澡豆,忽然想起秘戏图上也有在浴房里?行事的,称为?“鸳鸯浴”。

她亲自去接的他?,陈王和陈王妃皆未露面,她必然,还住在陈王府里?,那么今夜,她会不?会在浴房里?为?陆昀涂抹澡豆、擦拭身体,甚至与他?在水中。

便是没有在浴房里?做什么,夜里?怕也是要同睡一张床的...

陆镇想到此?处,几乎要抑制不?住胸中的妒意,两手猛地攥紧桶沿,眼神冷得?骇人。

是夜,陆镇有些失眠,辗转反侧至午时方?浅眠睡去,进入梦乡。

梦中的女郎怀抱怀抱一只橘色的狸奴朝他?所在的方?向?走来,下意识地以为?她是要将?那狸奴抱给他?看,却不?想,她竟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走向?另一人。

霎时间,他?的位置转变至她的后方?,看见她将?狸奴抱给一个?青衫男郎看,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她从前?的夫,陆昀。

她和陆昀言笑晏晏,亲密无间,似乎看不?见他?的存在,全然视他?为?空气。

即便是身处梦境,陆镇亦觉这一幕刺眼极了,不?亚于三?年前?在风晚楼上看见她与陆昀拥吻时的感受。

不?想再看,陆镇眉头紧锁,双手紧握成拳,强迫自己快些从梦中醒来,就连额上都出了一层细汗。

陆镇面无表情地抬手擦去,忽然后悔当?初为?何没有再添一条陆昀出狱之日,她便要离开陈王府,不?得?再与他?相?见。

时下多?想无益,陆镇拧眉起身,面色瞧着倒像是比昨日回宫之时还要差些。

窗外旭日东升,天光大亮,又是一个?天朗气清的晴天。

沈沅槿醒来时,身边不?知何时没了陆昀的踪迹,好?在他?所处的位置余热未散,被子尚还维持着隆起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