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她的手背,“好妹妹,今后我们便是自家姊妹,你若有什?么不顺心,或是缺什?么,都?可来寻我。”
沈蕴姝闻言,瞧着她是个极温和的,乖巧地朝人屈了屈膝以示敬意,“谢王妃关怀,妾先在此谢过王妃。”
“都?是自家姊妹,何须如此客气。”崔氏表演完贤良淑德,转而看向陆渊提点道:“外头热,王爷和沈妹妹舟车劳顿多日,快些进府歇一歇再用晚膳罢。”
陆渊道个 “可”字,毫不避讳地牵着沈蕴姝的手往府里进,王府的门槛比之寻常的高门还要高一些,就见他贴心地弯腰提了提沈蕴姝的裙边让她小心些,一路护着她走到正?厅。
王府的占地面积是六个沈府不止,其内长?廊迂回,珠帘绣幕,楼殿重?叠,沈蕴姝越看越觉得拘谨,紧张到手心里都?生?了些薄薄的细汗。
掌心被她手里的汗珠沾湿,陆渊察觉到她的不自在,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宽慰:“好孩子?,往后这里便是你的家,不必如此拘束。”
沈蕴姝轻轻颔首,低低道了声好。
行至正?厅,庭中暮色渐浓,婢女媪妇点上各处灯笼,照得厅中亮如白昼。
身穿彩衣的婢女捧着食盒鱼贯而入,取出盒中菜肴布在案上,足足小半刻钟才布满整张长?案。
沈蕴姝与崔氏一左一右地坐在陆渊身侧,郑孺人和赵侍妾各坐一边,三子?则是坐于陆渊对面。
一时?膳毕,又有婢女奉来茶水,痰盂、水盆、巾帕等物伺候漱口净手,沈蕴姝谨慎地做完这一切,案上的杯盘碗碟俱已撤下,众人起身坐到屏风后的罗汉床和椅凳上。
婢女手执托盘呈来两碗茶,媪妇引导沈蕴姝先奉一盏与陆渊吃,再是奉给崔氏吃。
这便是妾室茶了罢。沈蕴姝立在一旁看着崔氏抿茶时?如是想。
崔氏那厢还未吃完茶,就听陆渊对着沈氏说:“不必傻站着,过来坐下。”
沈蕴姝并不懂得王府里的规矩和弯弯绕绕,陆渊是她的夫,自是应当听他的,可转念一想,王妃才是他的妻,她若真个在他身边坐下,到底不像样?子?,便折了个中往他下首的位置坐了。
身侧无她,陆渊颇有几分不满地沉了沉眸,也不管崔氏等人还在场,只管偏头同沈蕴姝眉来眼去,惹得沈蕴姝心生?不安,低下头不敢看他。
崔氏从没?见过端肃持重?的陆渊对哪一个女人这样?着迷,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然?而下一瞬却?又喜笑颜开,柔和的目光投到沈蕴姝低垂的芙蓉面上,笑问她道:“不知沈妹妹芳年几何?”
沈蕴姝循声看去,迎上崔氏投来的目光,恭敬道:“回王妃,妾虚岁二?十。”
虚岁二?十,那么现下便是十九了,只比她猜想的二?八年华大了三岁,当真是花一样?的年纪。
崔氏搁下手里的茶碗,朝沈蕴姝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沈蕴姝疑惑地起身进前,在崔氏的招呼下往她身边空出的地方落座,取下发间?金钗,“头一回见妹妹,没?来得及为妹妹备下见礼,这支莲瓣金钿是我戴了多年的,华而不俗,正?适合妹妹这样?的相貌。”
说话间?,将其簪到沈蕴姝的发髻上。
郑孺人只当沈蕴姝是个装柔弱博取宠爱的,不甚待见她,但因陆渊也在,少不得要做做样?子?,掩着心中的酸意地夸了句好看。
时?年十四的陆镇实在见不得这样?虚情假意的场面,旋即脚下无声地离开此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