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川焉能听不出后?一个人指代的是沈娘子,当即颔首应下,不出两日便将事情办妥,掩着笑意来回陆镇。
“回嗣王,临淄郡王院里,除却花花草草多了些?外,再有就是一只橘色的狸奴,旁的特别之处,暂未发现。”
橘色狸奴,依稀记得,那日三年前的那日夜里,她尾随的那只狸奴就是橘色的。陆镇几乎可以肯定陆昀必定是用山茶花和狸奴绊住了沈沅槿的脚,当下头脑一热,令姜川去寻一只更好看的狸奴来。
“殿下是要?养在自个儿院里,还是送人?”姜川热不住多一句嘴。
陆镇不愿承认是想送人,何况他就是想送,以她如今的处境,也没处养。
“多话。”陆镇挑眉呵斥一句,坐回案前。
姜川合计自家主子约莫是要?讨沈娘子欢心,只不知是要?迎聘为正妻,还是纳做妾室;凭沈娘子的出身,姜川私以为应是纳妾的可能性更大些?。
不消十?日,姜川便寻了一只极好看的金背银床的狸奴送至陆镇院里。
起初,陆镇并不拿正眼看它,不过叫人好吃好喝地供着,直至一日傍晚,它与厨房的桂花厮混在一处,沈沅槿拿了外头买来的低盐小鱼干投喂两只狸奴,被前来寻它的姜川瞧见,姜川一路小跑着回去告诉陆镇。
陆镇嘴上说着由它去,两条腿却在短暂的思?考后?,跟随姜川来到两只狸奴和沈沅槿所?在的位置。
两只小家伙显然已?经?吃饱,桂花正乖巧地蹲在原地揣手手任由沈沅槿抚摸它的下巴,金杯银床的那只因?与沈沅槿还不熟,只在一边玩她带来的毛球。
陆镇想要?装模作样地唤一声那狸奴来掩饰自己并不是来见她的,而是来寻自家狸奴回去的,奈何想了又想,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没给它起名字。
气氛有些?许尴尬,沈沅槿也在这时候发现他二人的到来,从容起身,朝陆镇见过礼后?询问这只金被银床的狸奴可是他养的。
陆镇递给身侧的姜川一个眼神,姜川心领神会?,“正是嗣王院里新抱来的狸奴,只是嗣王素日里忙于公务,还未给他起名,沈娘子既这般喜欢狸奴,不若就由沈娘子来给它起个名字可好?”
“此乃嗣王院里的狸奴,如此使得……”沈沅槿觉得不妥,张口就是推辞。
陆镇一双幽深的凤目定定看向她,温声道:“无妨,我?是粗人,思?来想去,请沈娘子给它起个名字倒还妥当些?。”
“如此,我?便却之不恭了。”沈沅槿莞尔一笑,思?量半晌,试探性地道出金雪二字。
陆镇那厢一改往日那副目下无尘的高傲姿态,唇畔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诚恳道:“金背白肚,雪即白,金在上,极贴切,又不失文?雅,倒要?谢过沈娘子赐名。”
头一次从陆镇嘴里听到夸赞的话语,且还是有关于狸奴的,沈沅槿对他的印象立即改观不少,主动与他交谈起来,问金雪几个月大了。
这类信息陆镇一概不知,只能装模作样地轻咳两声,暗示姜川快些?答话。
姜川得了他的授意,这才敢插话搭腔:“约莫再有半月就要?满六个月了。”
这日夜里,陆镇肉眼可见的心情大好,借着月色和廊下灯笼透出的光亮练了套剑法?后?,冲凉睡下。
陆镇许久不曾做梦,这晚好容易陷入梦境,梦见的却不是他所?熟识的女郎,而是宫中的内侍和黄门,内侍催促他乘撵去往选妃的宫殿,行至半道上,一道细尖的声音高声唤他,告知他别院里的那位女郎在金仙观失了踪迹……
后?面的时间线过得极快,虽无多少语言交流,却可看明白事态的发展:他推了当日的选妃,领亲兵追出城去,梦里的女郎以金簪抵住脖颈迫使他放她的两位婢女离去,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