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舌生燥,陆镇一刻也呆不下去,旋即大步流星地离了沈沅槿跟前,骑马回去后?便接连饮下两碗茶水。
沈沅槿一行人返回此间,陆镇已?在圈椅上坐了好一会?儿,她入席时,不察路过陆镇身边,裙摆拂过他的鞋面,裙上的郁金香亦叫他闻了去。
郁金香,倘若梦里有嗅觉,他约莫也能问到罢。陆镇的思?绪逐渐变得旖旎,不由暗暗吞了口唾沫,直至午膳过后?,沈沅槿去林间闲步,他与陆昀双双假托消食先后?离席,实则皆是追随沈沅槿的脚步。
“皇叔果真是来此闲步消食的?”陆昀语气不善地问。
陆镇轻笑一声,脚步微顿,反问他:“皇侄的心思?就一定单纯?”
陆昀无法?否认他的质疑,亦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只暗暗握紧了拳头。
“她是我?梁王府上的客人,某自当确保她的安全。”陆镇乘胜追击,将自己的行为说得正大光明。
前方,沈沅槿俯首观花,林间的斑驳光晕洒在她的侧脸和墨发上,勾勒着她的绝美轮廓,活似降临凡间的清泠仙子。
这般场景落在他二人眼里,就连呼吸都为之一滞,傻站在那里盯住人看,倒叫后?面跟上来的陆昭有些?摸不着头脑。
良久后?,摘花回来的辞楹率先发现叔侄二人和陆昭,本能地垂下捧野花的手,屈膝见礼,“婢子见过嗣王,郡王,县主。”
陆镇品阶最大,年龄和辈分亦是最大,陆昀兄妹依照规矩没有出言,只等?陆镇同辞楹说完无需多礼,方走上前去。
陆昀瞧出陆镇不大会?夸赞人亦或是道出拉近关系的话,加之已?经?视他为竞争者,自然不会?顾及他的的想法?,主动同沈沅槿攀谈起来,言她是爱花之人,他亦是,陈王府里有诸多颜色的山茶,她可来府上寻他的阿妹一处玩,还可顺便看看那些?花儿。
有关于花的话题,陆镇插不上话,全程阴沉着一张脸,直至出了林间小路,他方得以看沈沅槿近些?,跟贴心的兄长似的提醒她回去换上干净的裙子和鞋子再去见陆绥母女。
这人今日莫不是吃错药了。沈沅槿不禁怀疑他今天的这些?举动和踪迹都是不是冲着她来的,可转念一想,凭时下的人对他的评价,他该不会?那般轻易生出那样的心思?。
或许这一切都是巧合罢,又或者,他别有目的。沈沅槿懒怠在陆镇身上花半点心思?,这样说服自己一番,没再去想有关于他的事。
当晚,外出大半日的沈沅槿睡得香甜,陆镇则是在床上辗转反侧,既懊悔自己不该跟个呆子似的在她身后?不发一言,又懊恼陆昀竟是个巧舌如簧的,亏得他能想出那般多的好话哄女郎开心。
次日天未亮,陆镇头昏脑涨地按时起身,姜川观他面色不好,大抵也能猜到他昨日应是没能在沈娘子面前讨得巧,壮起胆子出言试探一二,陆镇并未否认他是因?为一位女郎睡不好觉。
昨日陆昀看沈沅槿的眼神,姜川亦看在眼里,少不得接着他劝说自家主子再开窍一些?,“嗣王既动了心思?,该当好好把握才是;倘若让人捷足先登,日后?再想扭转局面,怕就要?悔之晚矣了。”
陆昀的阿妹与她年岁相仿,若是她二人成为闺中好友,他岂不正好近水楼台先得月,捷足先登。
思?及此,陆镇的脑海里便又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些?令人脸红耳热的画面,他称呼她为郡王妃,甚至还在床笫间唤过她。
若是放任如今的局面继续发展下去,她或许真的会?成为陆昀的妻,临淄郡王妃,那么梦境里的那一切,会?不会?也成为现实?他强拆夫妻,强占侄媳……
陆镇蹙起眉头,双手握成拳,不敢再往下深想,告诫自己不可再去想她。
数日后?,陆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