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还是有娘子的,娘子又?何必这般拧着,何妨说些软话讨他欢心,假以时日定可将禁足解了去,便无需再受此罪。”

沈沅槿不是头一次听?人道出诸如?此类劝她顺服的话,并未往心里去,只是缓缓抬眸,对上李媪“关切”的目光,不紧不慢地道:“对一个欺辱我、囚禁我的人温言细语,摇尾乞怜,我还没疯到那种地步。难道就因他是手握权柄的一国太子,他对我犯下的种种罪行,我便该一一放下,甚至依附他而?生?对他和颜悦色的事,我决计做不到,老媪无需再劝。他既吩咐过不许你们同我说话,也请老媪谨记在心,莫要再白费唇舌规劝于我。”

李媪耳听?沈沅槿将陆镇描述得?如?同强占民女的地痞恶霸一般,布满褶皱的脸顿时变得?铁青,心中暗道此女当真是冥顽不灵,若非殿下对她尚存情?意,就凭她逃跑在先,后又?擅自服用朱砂避子,殿下岂会如?此轻拿轻放,仅仅是将她禁足在此。

“娘子能?言善辩,老身大字不识几个,自然比不得?,娘子不爱听?逆耳的忠言,老身日后再不说了就是。”李媪轻描淡写地说完这些看似听?从顺服的话,神?情?忽变得?严整起来,“只盼从明日起,娘子能?够好生配合老身服用汤药;若不然,老身活了一把年纪,左右也没多?少?年的活头了,倒是琼芳和岚翠她们还不到十八,娘子也能?忍心看她们因你受罚?”

姜川也就罢了,这位李媪当真是陆镇手底下一等一的“忠仆”,就连他威胁人的手段也能?学得?如?此相似,着实叫人大开?眼界。

沈沅槿搁在膝上的双手骤然收拢,攥住手里的衣料,移开?视线看向门窗的位置,沉声下达逐客令,“这原是明日的事,老媪今日就来咄咄逼人,未免话多?了些。”

李媪奈何她不得?,只压了压眼眸,语气平平地道:“天色不早,奴唤人送热水过来,伺候娘子早些洗漱睡下。”

沈沅槿没再理?会她,转而?静静注视着烛台上的火苗,思绪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