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约莫是有?心事。

“累了一日,既洗漱完了,怎的还不睡?”萦尘执起茶壶倒上一碗凉茶,温声问?她道?。

辞楹收回思绪,支起下巴望向萦尘,愁眉苦脸:“这段日子,我的心里总是不能安定。一晃二十余日过去,也不知二娘她如何了,她现下孤身一人,如何斗得过那人,我担心...”

担心她会吃苦受罪。辞楹担心的,亦是萦尘心中?所忧,然而眼下绝不是她们该灰心丧气的时候,因劝道?:“事已至此,多想无益,眼下我们能做的,唯有?不辜负二娘的付出和期盼,平安抵达沙洲。二娘心性坚韧,聪慧隐忍,必定会想法子保全自己,寻得良机脱身出来。再者,有?道?是天无绝人之路,说不准二娘她也会如咱们这般,遇到贵人相助呢。”

那人是当朝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什么样的贵人才?能助得了娘子?辞楹得不出结论,为着能让萦尘安心,也让自己心里好受些,只能勉强将她的话听进耳里,宽慰自己莫再多想。

“夜色深了,吹灯睡下罢,明日还要早起。”辞楹稍稍舒展眉头,起身执了烛台,与萦尘一道?走向床榻,而后?吹灭烛火,伸手搁在床边的矮凳上。

此间的夜里不似白日那般干热,凉爽晚风透过窗子的缝隙吹进来,甚至还带了些微微的冷意,需得在膝盖和腹部?处盖上一条薄薄的毯子防止受凉。

萦尘应是连日赶路累极了,不多时便沉沉睡去;睡在她身侧的辞楹虽也累,终究放心不下沈沅槿,临近子时方勉强入睡,偏又做了噩梦,睡得并不安稳。

翌日晨间,她二人起身后?匆匆用过早膳,去楼下收了晾干的衣物装进包袱里,骑上马背随商队继续向前赶路。

沈沅槿浑浑噩噩地?睡到日上三竿,岚翠怕她饿着,轻轻叩响房门,扬起些声调唤她起身,确认她已醒来后?,叫来李媪拿了钥匙,送水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