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娘子怕是还有?得熬。

但愿沈娘子经此一事,能够早日变得安分守己,安生?过日子,也好少吃些苦头。

姜川想到此处,暗暗叹口?气,张口?唤来琼芳和岚翠,吩咐她们撤去屋里的一应危险物件,就连银针发簪这样的小物件也不忘交代她们一并取走。

陆镇将沈沅槿放到里间的床上,不发一言地?退回外间,待瞧见岚翠和琼芳后?,下令除解手沐浴外,不许沈沅槿踏出房门一步,不许与她说话,用膳也只能一个人在屋里。

“下晌会有?太医过来替她诊治,在她伤好前,定要让她好好吃药擦药。”陆镇交代完琼芳,头也不回地?踱出门去,离了别院。

姜川立在檐下目送陆镇负手离开,万分感激他?没有?追究自己和那七名暗卫的疏忽大意,心内的重压卸下后?,专心于?工作,依照陆镇的叮嘱又调来一波人守在上房附近。

屋内的尖锐物和瓷器用具很快便被收拾一空,吃茶喝水用的碗盏亦换成了木质的,就连案上的铜镜、妆奁等物也被撤走。

沈沅槿目光落在桌角上包裹着的厚实绸布,顿时感觉自己像极了一只被人困在囚笼里的鸟雀,就连生?死都不能由?她自己掌控...

好在辞楹和萦尘逃了出去,没有?同她一起落到这座死气沉沉的牢笼里,她们的人生?还有?诸多希望。

此时此刻,沈沅槿心中?祈愿的事,唯有?她们能平安抵达沙州。

沈沅槿在心里默默祈祷一阵,眼皮越发沉重起来,横竖她被关在这里也无事可做,索性褪去身上的外衫,穿着里衣躺进被窝里睡觉,放空自己的大脑不去想任何事。

这边,陆镇打马回宫,他?还未及踏足少阳院的范围,便有?黄门如同见了救星一般地?奔到他?面?前,神?情急切:“禀殿下,圣上这两日约莫每日都要派三拨人前来询问?殿下是否回宫,约莫是有?要事等着殿下前去面?见呢。”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手握兵权、年亲力?壮的太子,哪个有?了年纪的老皇帝会不忌惮。此番他?私自调动太子亲兵追出城,闹出这样大的动静,那老匹夫定是要向他?兴师问?罪的。

陆镇看清那黄门的样子,不知他?叫什么,只依稀想起他?好似是张内侍的爱徒;陆镇转瞬调转马头,嘴里撂下一句“孤知了”,径直望紫宸殿而去。

外殿的书房内,陆渊手持朱笔批阅奏折,不知是何地?的刺史奏了何事,看得他?眉头直皱,批复的笔力?更添一丝躁意。

陆渊忍着火气批完这张折子,猛地?搁下狼毫,抬手揉了揉隐隐抽痛的额角。

正这时,殿门外侍立的内侍隔着门传话,道?是太子前来求见。

堂堂一国储君,想要什么容色身段的女人没有?,竟为了一个已非完璧的妇人动用亲兵,就连太子妃也顾不得选了...

他?从前竟未发觉,他?的这位长子竟还是个世所罕见的情种。陆渊想到此处,只觉好气又好笑,停下按压额头的动作,令那内侍请人进殿。

内侍轻轻推开殿门,随后?退到一旁,请陆镇入内。

陆镇信步迈进殿中?,站定后?漫不经心地?朝着陆渊施了一礼,“阿耶。”

陆渊闻声抬眸,凌厉的眸光落至陆镇身上,眼底含着愠怒,板着脸令他?跪下,拧眉沉声喝问?:“太子在择妃之日私自调遣亲兵奔出城去,眼里可还有?朕这位阿耶?”

帝王的话音落下之后?,陆镇只是从容不迫地?掀开衣袍的一间,面?对?着陆渊直勾勾地?跪了下去,他?的脊背依旧挺得笔直,立体的五官上无半分惊惧和追悔之色,张唇不卑不亢地?道?:“那日事发突然,情况紧急,未能提前过来亲口?知会阿耶一声,还望阿耶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