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镇捉住她作?乱的那只手,轻轻握在手里,“沅娘这是从何处学来这些勾人的东西?”

这些二字,不独是指她今夜的举动,还有?上回他来别院时,她将?手心按在他的胸膛上,细细摩挲……

沈沅槿瞬间老实,没再?动一根手指,装傻充愣,“我并没有?做什么,殿下何来此问?”

小白兔越发会撩拨人了。陆镇向来不是会亏待自己的主?儿,她既勾出他一身?火来,自当为他善后。

“沅娘不老实,孤今日要好好罚你。”话毕,停下脚步,在她还未及反应过来时,改用左手提灯,稍稍俯身?,右手使力,抱起她。

视线陡然高出一大截,沈沅槿毫无防备,不免心颤,几乎是本能地在陆镇颠手让她坐稳些的时候,紧紧环住他的肩脖。

他似乎很喜欢用各种各样?的手法抱她,甚至是她。沈沅槿将?手环在他的脖颈处,居高临下地看着陆镇,忽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陆镇一路折返回去,进门的时候,悉心提醒沈沅槿小心碰到头。

门框近在眼前,不必他说,她也知道自己该低头。沈沅槿将?身?子伏低一些,下巴贴在他的肩膀上。

陆镇嘴上说着要罚她,然而将?人放下后,却是先从刚才用饭的那张桌案上取了一方锦盒来,“这是孤让司宝司制给?你的金步摇,上头的花是你喜欢的山茶,你瞧瞧可?还合眼。”

他先前送过她不少东西,那支蔷薇步摇这会子还在她的妆奁里吃灰呢。不过今时不同?往日,未免他察觉出异样?,免不了是要做做样?子的。

沈沅槿如是想着,无奈接过那方锦盒,信手启开,立时便被吸引住目光,盯着那上头的片片纯金花瓣看了许久。

如此精湛的手工艺,足可?用巧夺来形容。沈沅槿心中的感叹,眼里的那抹惊喜之色不全是演出来的。

沈沅槿像是害怕自己会把?那朵金花弄坏,小心翼翼地去触碰那些花瓣,发现是稳固的后,这才堪堪安下心来,将?其取出,拿在手里仔细观赏。

从她的面部神情不难判断出,她是喜欢这支步摇的。陆镇取来妆台处的螺钿银背铜镜搁在小几上,“孤来帮你簪上可?好?”

沈沅槿自那泛着金黄的步摇中回过神来,冲他微微一笑,柔声道了个“好”字。

陆镇细心地先调整好铜镜的位置,再?将?那步摇簪进她的发髻中,甚至动手理了理上头坠着流苏,与她一道看向镜中的女郎。

无需沈沅槿开口问他好不好看,陆镇那厢便已藏不住话,托住她的腰豚,抱她到与自己持平的高度,认真?端详着她,借物赞她:“这支步摇单看虽也不差,终究还是在沅娘的发上更显华美?贵气,不似凡间俗物,倒像是天?宫神妃所配之物。”

这番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沈沅槿听着怪不习惯的,没打算放在心上,嗔怪他道:“从前竟未发现,殿下原来这般会哄女郎。”

她的t?话,既对,又不对。陆镇蹙起眉头,纠正她说错的地方:“旁的女郎孤还不放在眼里,孤只哄你一人。”

他那厢正含情脉脉地表白他的心意?,沈沅槿想起的却是另一桩并不适合在此时提起的事,直言不讳:“殿下选妃的日子定下了吗?”

陆镇眸色微沉,深感方才暗叹她会勾人的结论下早了,即便心里不满于她对自己的忽视,还是乖乖回答,“择了本月的廿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