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另端的?人?在说话,他在听,眼神越过徐乐陶,落在她身后,可能是暖气片上,也可能是窗玻璃上,并无聚焦。
徐乐陶默默穿上校服,默默扒着饭,脸渐渐红透,比煮熟的?虾还要?红。
她不敢看?他,哪怕一眼,只顾扒着盘子里的?白米饭。
“你刚不是说嫌热吗,怎么又把衣服穿上了?”陈西瑞纳闷。
“现在不热了。”声音像蚊子,又轻又细。
“你吃鸡腿啊,光扒拉白米饭干嘛。”
“我喜欢吃白米饭。”
程池也的?饭一口没动,边接着电话,边招来?另一个男生,打手势说饭没动,留着吃别浪费,他先撤了。
“谢了啊少爷。”那男生可能就是许子诺,徐乐陶不确定,因为当时印象不深。
人?一走,大红背心重?见天日,她心里却空落落的?。
在他眼里,自己果然只是一个路人?甲。
*
徐乐陶布置给导演一个任务,报酬是两份肯德基套餐。
任务其实?特别简单,就是实?践起?来?傻缺了点她往前冲刺,而他,只需要?大声喊出她的?名字。
十七班下了体育课,徐乐陶逮准时机行?动。
“涂导,叫我名字啊。”说完,一溜烟跑了,跑到一群刚打完球的?男生们前面。
也不算太前,还隔着七八米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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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相当有契约精神,践行?良好,大声高呼:“徐乐陶!”
徐乐陶回头,振臂挥手,“哎,我在这儿!”
“你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这不能怪导演,导演上哪儿知道这是在给她男神自我介绍啊。
还好,程池也他们那帮人?抱球路过,直接把她无视了。
第二次,还是十七班下-体育课,她拉着涂导跑到距他不远的?地方?,佯装一场校园散步,有模有样的?。
导演照着剧本问:“谢谢你刚才帮助我,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徐乐陶。”
“怎么写?”
“‘我与城北徐公孰美’的?‘徐’,‘锦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的?‘乐’,闲情-欲赋思陶令的?‘陶’。”
导演笑嘻嘻道:“真有文化,我一句没听懂。”
又被无视。
接二连三失利,徐乐陶被命运磋磨得泄了气,好吧,她就是一个跳梁小丑。
也不知在跟谁怄气,她那段日子拒绝跟任何姓程的?说话,搞连坐,也不乐意搭理任何姓陈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陈西瑞当着她面问:“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啊?”
徐乐陶没法?回,转向导演,让他代为传话:“你告诉她,我对她没意见,我只是最?近不能跟姓程的?和姓陈的?说话。”
“什么鬼……”陈西瑞满头雾水。
秋去冬来?,冬去又春来?,转眼过去三季了,程池也的?名字在她耳边不间断地被提起?,可她依旧是个路人?甲。
徐乐陶看?开了,不再执着于让对方?注意到她,暗恋的?本质就是一个人?的?独角戏。
她将这段心事?写进日记,写得伤感又悲壮。
「我要?好好学习了,再见了程池也,愿你以后能遇到一个像我这般爱你的?女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半夜起?来?上厕所,想起?这一出矫情的?诀别诗,“毁尸灭迹”地撕掉了整页纸。
还是好喜欢的?。
哪怕摔一跤,在泥坑里滚个圈,还是好喜欢他。
我才不要?跟他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