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钏纹丝不动,那奇异的触感令他心中一震。

那质地他并不陌生。

银钏上镶嵌的,赫然是一圈光洁如玉的人骨。

触及之时,他心中油然生出畏怖,与目视如出一辙。眼看那窥探欲便要再一次冰消雪散,不远处忽而传来轻响,一本残破的应天喜闻录坠在地上,发出簌簌的翻动声。

好巧不巧,画有菩萨尊像那一页正朝着他,单烽立时侧目,以免因目视尊像,再受蛊惑

目不直视佛菩萨,以示避忌。

口不直呼尊者名,以示避讳。是以他每每提及尸位神,总要从中掺两句粗话,横竖没遭雷噼,也不知是大不敬还是避讳。

单是画像便能蛊惑人心,要是对上尸位神的本体,更须提防尊者讳

就在这一瞬间,他心中忽地透出一点灵光,抓着谢泓衣的五指猛然收紧了。

原来如此。难怪他始终无法逼视谢泓衣,那银钏有着尊者讳的力量,必是合道大能的遗骸所化,当世绝无仅有。赠予之人与谢泓衣的关系,必是亲厚非常。

谢泓衣任由银钏暴露人前,想必也是吃准了这一点,自此再无人敢直视于他。

也不知是盛气凌人,还是对旁人的窥探厌恶如斯?

单烽当即熄了褪银钏的念头,谢泓衣身后的师承来历比他所想的更深不可测,要想以外力破这等神器,无异于痴人说梦。

只是……那银钏表面,为什么有一道淡淡的裂痕?即便曾以妙手修补,依旧难填此隙!

第四十九章 昔年寅夜雪衣客

就在这关头,又有不长眼的撞进他余光里。

昆仑奴侧身而过,搂着一只铜盘,那两只碧莹莹的眼珠里忽地浮现出耗子偷灯油的神情。见他并无反应,更频频望向谢泓衣,面露幽怨